沈云毅跪在她身后,听到这番话,气得肺都要炸了!
本来就不关他的事!跟他没关系!她这样说,叫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还不肯说,对他一副痴情,宁可咽下委屈也不愿意定他的罪!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她凭什么这么说话!
“盈盈,你……”贺明玉一脸复杂地看着罗衣,有震惊,有失望,有痛心,最终全都转为隐忍,她绕过罗衣,走到沈云毅的面前,从牙缝里挤出来道:“好!好你个沈探花!你只管哄着盈盈罢!你等着,我这回饶了你,下次可不会再饶你!再叫我看到你欺负盈盈,你等着!”
说完,她气得宴会也不参加了,道了声告辞,就气呼呼地走了。
其他的小姐妹们见状,也都到沈云毅的面前,说了几句话。
“盈盈虽然单纯,可我们不好糊弄。你再对她不好,叫我们看见,不会饶过你。”
“这次是我们撞见了,饶你一回。下回叫皇上和娘娘知道了,仔细你的项上人头。”
“你好自为之吧!”
她们跟罗衣道了告辞,相携离去。
沈云毅请来的那些同窗,也趁机道了告辞。临走之前,也都劝他好好照顾公主,别粗心大意,叫人欺负了公主,他还不知道。
虽然他们是向着他说话,但心里未必如此以为,沈云毅从他们的眼中看出来避之不及,气得胸口疼。他强忍着,好脾气地送他们离开了,然后开始跟罗衣算账。
“你怎么回事?!”他冲她低吼,“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说话?!”
罗衣仰头看着他,讷讷地道:“我没有乱说话啊。我一直都不愿意多说话,你看我被她们叫过来,不管他们怎么问我,我也没有说几句话。”
沈云毅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那时候你该说话!你该说话,你不明白吗?你要帮我解释!”
“我帮你解释了啊。”罗衣一脸委屈地道,“我说了,不关你的事,让他们别再追问了。”
沈云毅这下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脚步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一连走了好几圈,他才回到罗衣的面前,脸上被烦躁和气怒填满:“你是故意的吧?该说话的时候,你不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你似是而非,叫大家全都误会我!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有那么恰好的事?他自己是干这个的高手,因而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巧合。他翻过来调过去地琢磨,只觉得如果换了他,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所以她一定是故意的!
“你拆散我和林氏,非要嫁给我。嫁给了我,你又不肯和我圆房。在外面,还说各种似是而非的话,毁我的名声。窦盈盈,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她逼近。
他眼中闪动着骇人的阴沉,似是黑洞里走出来的庞大野兽,犄角慢慢露出,庞大的身躯也逐渐显露出来,要将面前的人连皮带骨地吞掉。
罗衣仰着头,露出脆弱和惶然的神情,她迷茫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才挤出一点哭腔:“我没有呀……”
她声音软绵绵的,一点儿杀伤力也没有,好似最绵软无害的小绵羊,任人宰杀。
但沈云毅丝毫也不信,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她的表面给欺骗了,他愈发逼近她:“还装?窦盈盈,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骗了我一回两回,还想骗我第三回?”
“我没有……”罗衣哽咽着道,在他逼近时,往后退了一步,似是不小心,她身子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跌倒之前,她慌乱地伸手去抓身边的东西,一下子把烛台给抓倒了,发出“哐当”一声。而她也没有稳住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下,“哇”的哭出来。
她说话时,声音绵软可爱。然而哭起来,这声音却清脆又嘹亮。
沈云毅一下子变了脸,猛地上前,伸手去捂她的嘴:“闭嘴!不许哭!”
然而他说晚了。
一瞬间,公主府的下人们涌了进来。
只见公主狼狈地跌倒在地上,驸马捂着她的嘴,一脸凶狠。
“大胆!居然敢谋害公主!”
“来人啊!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