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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阳未起,天还是蒙蒙亮,街上也不见什么人影。琉城的西门经过几日,已完全不见当初的血迹。
西门外不远处,柳娇眼圈红红的拉着柳仟的手。明显不舍,却还是没有说让他们多留几日的话。“阿仟,你们一路小心。”
柳仟郑重地点头,依依不舍地道完别。上了马疾行一段路后,再回头,已看不见柳娇的身影。
这时,叶七突然提议:“阿仟,不如我们换个方向,去追六艺他们吧。”显然他还是不看好肖青涯。
“说好的事,怎可随意变动。”柳仟摇头,“况且我已经在太子他们面前挂了名,这样做岂不是临阵脱逃。”
“可是……”叶七还欲劝,然而柳仟一脸坚定,让他说不出话来。只好求救柳逸,只要他答应,定没问题。
于是叶七将之前听说的关于肖青涯性格阴沉,胆小懦弱,及那日从肖军进城到离开,他连面都没露的事告诉了柳逸。
最后加上自己的想法,总之一句话“肖青涯是个不靠谱的”。
柳逸静静地听他说完,淡淡道:“也许再见,就不一样了。”话里明显是要顺着柳仟的意思。
叶七小声嘟囔了两句,柳逸都要去了,他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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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仟几人到达营地时,已经是大军离开琉城的第十三日。
正是日落时分,几人在肖青涯的热情而不失身份的带领下,与军中各官员见了面,用了饭。
除了肖青涯外,军中另有两人地位不低。一个是肖王派来的监军周谋金,地位自不用说。另一人便是平西将军廖淮山派来的手下于雷,原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小兵,现在已经是军中地位第四的人了。
第一人却不是肖青涯,而是监军周谋金,他也是唯一没来参加晚宴的人。
第二则是柳逸,作为姜国现存的唯一的皇子,即使姜国都已经被他献给了肖王。以他在姜国的战绩,和与卫国的血海深仇,他就算想跟着太子肖青涯都没问题。到肖青涯这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这,地位自然也不低。
柳仟三人赶路了几日也是疲惫,肖青涯似是想到这点,晚宴的时间不长。几人到了晚上休息的帐篷时,天还不算晚。
柳逸自不用说,柳仟得益于女子的身份,也独占了一顶帐篷。只叶七需要与他人共用,虽同住的也只有一名武官,但也没一个人自在。
叶七休息的地方最早到,然而他还不想那么早睡,又跟着来到了柳仟这儿。
负责带路的士兵走后,叶七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柳仟还不明白他说的是谁,就听柳逸道:“你怎知他本来的样子?”他也来了。
叶七想到柳逸便是如此,认同地点了点头。谁能知道看着温润如玉的他,本质却是个万事不过心,冷如冰霜的人呢?
“你们在说谁?”柳仟听不出两人打的哑谜。
叶七比了个五,柳仟秒懂。也不怪叶七奇怪,今日肖青涯的表现也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会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没想到今日一见,举止得体不说,观他与其他人的相处也是其乐融融。
“许是之前传闻有误。他再如何也是个皇子,哪能轻易被人看出深浅。”柳仟说完,就将两人“请”了出去,他们不累,她可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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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柳仟收获满满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她早晨去军中医师处时还忐忑,担心自己女子的身份会有麻烦。没想到那些人毫无芥蒂地容纳了她,还虚心的向她讨教包扎和缝纫的手法。
柳仟教导之余,也从那些人身上学到了许多。她翻开桌上的笔记,里面都是她今日的收获。
柳仟刚坐下没多久,叶七就问讯赶来。他在军中的身份是只听柳逸命令的侍卫,柳逸都没多少事,更别说他了。
叶七一脸神神秘秘,“阿仟,你猜我今日看到了什么?”
柳仟抬头,叶七是个不擅长卖关子的人,不一会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柳仟今日一早去了医师处,柳逸则不知去做什么早早不见了人影。叶七一人无事,索性就在营中转悠。
然后便看到了与普通士兵打成一团的肖青涯,一群人热热闹闹的,他也想去。结果人还没到,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与周围明显不同的人从旁经过,对着肖青涯好一阵奚落。叶七后来得知那人便是监军周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