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
突然,迎面跑来一个慌慌张的人,撞到了不少人。柳仟认出他正是之前叫走杜夫人的家丁。
杜长耕正要呵斥他,家丁就凑到他耳边,断断续续说了什么。
柳仟第一次见到杜长耕面沉如水的样子,再见家丁神色中的惊恐,
“出大事了。”
柳仟出城计划夭折了,杜长耕让几人赶紧回府,在议事厅等候,就急冲冲地跟着家丁离开了。
***
回到府中,柳仟本想将柳逸也叫到议事厅,却得知他出府的消息。“说好要休息,怎么人不见了?”
澜城几人并不熟悉,柳仟只得吩咐眼前的家丁去找人。
家丁却犯了难,“不知公子他,是何样貌?”虽早有听闻这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凤表龙姿,引得府中侍女比平日多买了好些胭脂。然他并没有见过柳逸,就连柳仟,他也是此时才得见。
“你就去找今日城中最好看的。”
见柳仟一脸认真,家丁也只能依言退下,心里发愁:“真能找到吗?”
***
因之前复查的围困,澜城的店铺都关了门,往日最热闹的东街也聊聊无人。
李澜山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算盘。几日没生意,若按他的想法,还不如关门得了。可谁让他开的是奇斋,就算要进棺材了也先得把门打开,何况小小战事。
“客官里面请。”听到脚步声,李澜山放下算盘,懒懒地抬起了头。然一见来人,就收敛了懒散的样子。他迎了出去,神色肃然,“公子,里面请。”
若其他人见李澜山这个样子,定会吃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
澜城奇斋为乙等,来来往往达官贵人自然也不少,李澜山向来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澜城的百姓都议论,若不是奇斋大名在外,准得被他开垮不可。
柳逸进了门,在木椅上坐下。门口没人,李澜山恭敬地站在一旁。
“屯山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柳仟说着,将奇斋令主牌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李澜山拿到手中,似模似样的仔细看了一翻。心里却嘀咕:也不知公子哪来的兴致,每次都要先让他们查看令主牌真伪。甲、乙二等的管事明明向来是认人不认物,
李澜山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将令主牌双手奉上。“屯山密道确是边家所为。穿过密道西行一里,为边家秘密练兵之地。”
屯山乃澜城军屯村边的一座大山,山势险峻,且多处是山崖,难以翻越。然而何家村村长何山,却知道一条密道,将当初那伙强盗从何家村直接引到军屯村。原本从那到澜城,需先到临江县,再赶船,怎么都得两三日。从密道过去,却只需半日。
何山的身份,李澜山还未查到,边家毕竟二十年前就没了,颇为无从查起。
好在此时有一个柳仟勾着柳逸的兴趣,对边家的事已经在意。
“复查可有异动?”
李澜山摇头,复查此人虽心狠手辣,但也惯爱玩弄人心。明明可以直接下毒,却非得围住澜城,既不叫战也不强攻,分明是想让澜城百姓在几重压迫下自行崩溃。
“卫兵均无异动。”李澜山负责的不仅是此地的奇斋,澜城辖下的奇斋管事,皆由他管理。
柳逸却觉得不对,卫国的情况他了然于心。赫鹰、赫犷前,卫王不是没有其中儿子,然随着一个个年长,皆在赫契的安排下“意外”身亡。
直到赫契半百,才有了两个平安长大的皇子。然而现在虽立赫鹰为太子,柳逸却知道,现在这位太子,在赫契心中也无甚地位。不过是想压下私底下的议论,比起赫鹰本人,他的儿子可能在赫契心中更有价值。
柳逸站起身往外走。李澜山跟在他身后,“派去江边蹲守的人应是要回了,公子不若再等等。”见柳逸脚步未停,没再多言。看来公子是不需要了。
李澜山送走柳逸后,倚在门边松了好大一口气。在这之前,他也不过见到柳逸三次。
第一次是前任管事引见,甲、乙管事,皆由柳逸亲自认命。可举荐,但也得他首肯。
第二次是去年,柳逸突然召集肖国所有管事,命他们促成肖国提亲之事。那一次,李澜山不仅见到了柳逸,肖国唯一的甲等管事,和其他乙等管事,他都认了个遍。
最后一次便是在柳仟一行人初到澜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