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人心不是石头做的，时间久了，也会质疑，也会动摇。当他开始怀疑那些他所坚定的事时，他就会苦不堪言。”
尹蝉有点疑惑，“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医生有责任保护病人的隐私吧。”
陈静抬起头，“因为原佯已经放弃了我对他的治疗，而且他的抑郁症病情加重，很可能有自残的行为。”
尹蝉自然联想到原佯在酒吧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问：“上次在酒吧……”
“没错，他故意的。”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一瞬间的事，尹蝉知道她内心挣扎过，这个决定很可能影响满盘计划。
“这是刘方倘的电话，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再和他说一遍。”
与其分开痛苦，不如抱着一起疼。
杨嘉树握着尹蝉拉着行李箱的手，“吃了没？”
尹蝉向下看了眼，问：“你手怎么这么冰？”
他没来得及回话，她又说：“上去吧。”
进屋后，杨嘉树把她的行李箱放到玄关转角靠墙，尹蝉跟在身后打了一个哈欠。
“你累了就进屋躺一会。”杨嘉树说。
“哦。”尹蝉回。
杨嘉树随后走进厨房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可以做，结果里面只有一个鸡蛋一点瘦肉。
他把瘦肉和鸡蛋拿出来放在台上，在锅里添水开火煮面。
“你没吃饭？”尹蝉倚靠在厨房门口，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下厨的身影。
“嗯。”杨嘉树回头问她，“你呢？”
“飞机上吃了点。”
杨嘉树拿着面，“再吃点？”
尹蝉仰了下头，杨嘉树转身撒了一把面进沸腾的锅里，面条一头围在锅沿边形成一个圈。
尹蝉看他往锅里加些调料，盯着他的手轻声说：“你又跑出租车去了？”
“嗯。”杨嘉树没什么隐瞒。
“微博已经把你挖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和上面说的差不多。”
“我记得之前你说掉了钱，其实是他们黑了？”
杨嘉树拿着筷子在面里搅拌，听到她在问，顿了下说：“那次我自愿给他们的。”
尹蝉听他的语气笑了下，“这次就不想给了？”
杨嘉树过了好一会才沉声道：“他们太贪。”
尹蝉撇嘴哼了声，“做官的不贪还有谁会想做官？”
“……”
“举报之后卫生局的人找过你吗？”
“没有。”
“也没说什么时候解封？”
“没有。”
尹蝉嘴角下抿，徐徐说：“就算你把人举报了，卫生局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给你把店解封了那才是自揭家丑。”
杨嘉树往锅里打了个鸡蛋，说：“我知道。”
不是知道这样做会引火上身，他早就把视频放上网了。
“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跑出租车。”
“奶茶店呢？”
“转出去。”
杨嘉树把煮好的面盛到两个碗里，端到外面的餐桌上。
“你赶点，吃不了这么多，鸡蛋也给你。”尹蝉把自己的碗推到他的碗跟前。
“你吃不完再给我。”
“你这么想吃我剩下的？”
杨嘉树瞥她一眼，动手把她碗里的面盛了一半到自己碗里，鸡蛋也一筷子夹了吃了。
尹蝉吃了一口面，说：“奶茶店生意那么好转了你舍得？”
“舍不得也得转。”杨嘉树低头看着碗，“他们三天两头的来生意也做不好。”
“跑车赚的和奶茶店比，差距大么？”
尹蝉就是随便一问，杨嘉树听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笃定地说：“我会赚回来的。”
尹蝉笑了，“你紧张什么？”
“……”
饭后尹蝉推着行李箱进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洗手间洗澡。
杨嘉树在水池边洗碗，流水的声音总感觉有些浮躁散乱。
半个小时，尹蝉穿着她的睡衣进卧室，胸前凸起两点，里面真空无误。
她把手里喝了一半的酒放下，拿过杨嘉树手里正在看的东西，翻看了两眼，“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