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漫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伸直了脖子和人据理力争,他分分钟就妥协了,算了,横竖也不关她的事。
胡思漫拿过外卖,横了杨嘉树一眼,又在门口跺了一下脚。
*
散会后,尹蝉和刘方倘还留在会议室。
半个小时前,刘方倘在这里宣布了尹蝉执行出版人的身份。
无人反对。
奠礼之后,刘老先生的律师召集了刘方倘和刘云凯两家,还有其他旁系见证遗产分配。
据说当时刘云凯听完就和律师发生了冲突,还把自己的老婆推倒了。
尹蝉说:“刘氏,现在掌控在你手里了。”
“刘云凯不会罢休,他手里还有不少股份,还有一些董事在他那边。”刘方倘没有放松警惕。
“是啊,以为志在必得的东西突然到了别人手里,他肯定不甘心。你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么?”
“不知道。”
尹蝉问:“老爷子有没有说什么?”
刘方倘说:“没有。”
“你没有做到他的要求,他还是把公司给你了,为什么?”
刘方倘摇头,猜不透。
尹蝉看着刘方倘问:“张媛为什么突然把股份卖给刘云凯,你知道吧?”
刘方倘沉默了好半天,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但还是说了,“张媛怀孕了,前两个月在国外有的,刘云凯用这件事威胁她,张家丢不起这个人。”
张家明知道自己女婿有问题,却也让自己女儿继续这样的婚姻,不容许她有一点差错,以免给张家蒙羞,这难道才是男女差异?
尹蝉说:“会不会老爷子以为孩子是你的?”
“不会,他知道不是我的。”老头子走的前几天还把调查报告甩到他身上,气得血压飙升。
尹蝉脑里闪过原佯的面孔,说:“张媛这次去伦敦,没一两年时间回不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听了她的话,刘方倘抬头看着她,眼里变幻半天,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尹蝉淡笑,“知道什么?你有什么怕我知道的?”
“不管你知道什么,你不要插手。”
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和张媛已经签字离婚,不过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公开,于公于私都不会公开。
“走吧。”刘方倘起身说,“四方汇的包间订好了,《FANG》的董事都在。”
“好啊,先送我去买瓶好酒。”
*
驴肉馆里。
服务员看见B3桌的客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面红耳赤的男人和其他三个男人分别说着话,没一会那三个男人就走了。
她以为已经吃完了,当她走过去剩下的男人又坐了下来。
男人看到了她,她只好说:“先生,您是要买单吗?”
杨嘉树拿着筷子,“哦,多少钱?”
“这是账单,连酒水一共是916元。”
杨嘉树接过账单看了看,说:“我等一会再结,你帮我拿两个打包盒来。”
“好的,外卖盒一个是两元。”
杨嘉树想说什么,想了想又算了,筷子伸向没吃完的菜。
酒和肉把胃充满了。
他站在收银台,打了一个不知是酒嗝还是饱嗝的嗝,接过服务员递过来打包好的盒子,问:“不要发票可不可以打个折?”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说:“可以,打九五折。”
“多少钱。”
“我帮您算算。”服务员敲着计算器,杨嘉树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虽然他也看不清楚。
“874,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杨嘉树从大衣里拿出一叠钱,数出两张,把其他的递过去。
收到找回来的钱,连着手里的两百折好,放到了衣服兜里。
推开餐馆的门,刺骨的寒风迎面吹过来,带着股凉透的劲。
杨嘉树把手机录的内容保存好,面无表情看了两眼,他的钱还没有挣到可以养闲人的程度。
他往右边的车站走去,电瓶车在店里,他想回去拿,顺便把打包的饭放在店里明天吃。
尹蝉在朋友的店里挑了瓶红酒,准备和刘方倘一起去四方汇。
刘方倘的车就停在红酒店前面一点,走过去一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