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校园的休闲日常_作者:庄九儿(61)

  “切,我愿意嫁,别人还未必要呢。”说着,看着盘子里剩的最后一个鸡翅,即便已经撑死了,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抓着啃了起来。

  郑宇成说:“只要你愿意嫁,我给你找一个。”单位里那么多单身男青年,恩惠又生得漂亮,撮合一对姻缘不成问题。

  …

  恩惠从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高中时谈恋爱、喝酒、打架什么事都干,还因为打架的事,进过一次派出所。

  郑老爷子去派出所领人,对警察叔叔点头哈腰道歉,走出派出所时,头也抬不起来,对恩惠说:“我养了两个儿子,都没遇过这种事儿,没想到在你一个丫头片子身上遇上了!”

  高中没毕业,恩惠便开始在社会游荡,时而打打工,时而旅旅游,一直在外面的世界逗留,舍不得安定下来。

  于是,郑宇成每次接恩惠的电话,都总是提心吊胆。

  恩惠一会儿跟一大帮陌生男人入藏,一会儿自己跑印度去,一会儿可怜巴巴说自己阑尾炎发作,没钱手术,再不手术就破裂了,要他寄点钱过来,一会儿又说爱上了一个人,要跟他领证,叫郑宇成把户口本给她寄过去。

  郑宇成,理所当然地没有寄…

  果不其然,不到三个月两人便分了手,各奔东西。

  后来在旅行中,恩惠爱上了单反和画画。

  当时,郑宇成的家庭、事业都已稳定下来,又给大哥说到一份稳定的货车司机工作,只差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小妹,还没安排好。

  郑宇成跟凤仪商量了一下,便供恩惠读了美院。

  恩惠上学了,一头扎进了艺术的怀抱,每天泡画室泡得不亦乐乎,这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只是一毕业,这个不省心的,便又开始四处游荡,并且这一次,她已经从原来的在国内旅行,发展为满世界折腾。

  于是,郑宇成又开启了一段害怕接到恩惠电话的日子,因为每一次都是…

  电话那一头,大风在撕扯,恩惠扯着嗓门对他喊:“哥—!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郑宇成问:“出海了?你不是当渔夫去了吧?”

  “不是渔夫—!我现在要去南极!如果我回不来,死在半路上,你跟二哥好好的—!照顾好嫂子—!还有大宝—!”

  郑宇成:“…”

  电话那一头,恩惠哭得一抽一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哥…这么多年,我真的太对不起你,太对不起嫂子了…一直让你们不省心,爸说得对,我真的该死!我就是一个孽障!我活着,就只会拖累别人!”

  郑宇成问:“你怎么了?”

  恩惠嚎啕大哭:“那个王八蛋!他劈腿了!他喜新厌旧!他嫌贫爱富!他走了,我该怎么办!”

  郑宇成知道“那个王八蛋”是个富二代,那段时间,恩惠全部的经济来源便是“那个王八蛋”,他便说:“没事没事,你身上有钱没有?你卡号没换吧,我给你打一千块钱过去!你先花着,不够再说。”

  恩惠停止了嚎啕,抹了一把眼泪:“不用了,那个王八蛋给了我三十万的分手费…”

  郑宇成:“…”

  后来,恩惠遇上了一个法国小青年,回林城请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吃了顿饭,便办了签证,拿上大哥二哥凑得三万嫁妆,飞法国裸婚去了…

  恩惠也曾想过自己这段婚姻失败的原因。

  其实在一开始,她爱上的就不是他,而是法国,她要嫁的也不是他,而是在自己想象中,那种自/由、浪漫、悠闲的法国生活。

  只是到了法国,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

  让一个生性躁动的人,去忍受那样一份无边的寂静与孤独,相当于受刑。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能坚持三年时间,已经是难以想象。

  于是她在拍够了法国街道,画够了法国女人后,便毅然决然离了婚,净身出户回到了林城…

  在法国,恩惠也算消停了一段时间,郑宇成日日烧香拜火,祈祷她在法国婚姻幸福,千万别回来,只是如今,这姑奶奶竟离了婚…

  郑宇成知道,一定要找个笼子把她关进去,自己才有舒心日子过,比如学校,比如婚姻,只是郑宇成一提要给她嫁出去,恩惠便说:“算了吧,我才刚离婚,自/由日子没过够呢,不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