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应挺转身。
“回来。”
他顿都不顿转过来。
阮漪警告他:“不准乱来,更不准让自己陷入危险。”
应挺向她微微扬头:“晚上给你电话。”
发布会结束后,接着是酒会活动。
记者媒体都在邀请之列。
阮漪在去的中途被刘坤的助理拦住了。
“阮记者,我们老板请你过去。”
她面上处变不惊:“请我过去?过哪里去?”
助理面露丝微耻笑:“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阮漪不以为意:“别这么说,我会更害怕。”
他带着她走进长廊,越往里越阴沉,直到最后一间包房。
刘坤是那种第一眼和善,但之后就会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威慑。
这种感觉阮漪很早就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向助理递了眼色,后者不由分说抢走阮漪的手提包。
阮漪拽着包带:“你们干什么?”
助理转头投向凶狠的目光,手指着她。
“松手。”
阮漪秒怂,松开手不敢动作。
包里的手机被助理拿去上交给老坤,后者接到手里看了看,反手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推到阮漪跟前。
“麻烦阮记者,给小嘉打个电话。”
阮漪站着没动。
“她没回学校也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人很担心。”
操心的语气像一个普通的家长。
“她大概也不会接我的电话。麻烦你了。”
老坤扬头,助理退了出去。
阮漪犹豫了一下,拒绝他没多大意义。
等了一会,电话被接通。
老坤拿起手机:“小嘉。”
嘉欣不知说了什么,令老坤的神色晦暗不明,最后把手机放下,按下免提。
“阮记者是公司的原因过来采访,她就在旁边。”
“阮记者?阮记者?”话筒穿透嘉欣焦急的声音。
阮漪:“在,我在。”
“没事吗?”
阮漪看了眼老坤,说:“目前没事。”
“二叔,二叔!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怎么跟二叔说话的?学校你不打算去了吗?你还是学生,学生该做的事是学习,你给我回去上课。”
“事到如今,我还怎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叫人过去接你。”
“不——不要再来。你难道还要像那天一样,把我的身边都变成地狱吗?!”她难受地呜呼哽咽,“我不想永远都听不见……”
阮漪注意到老坤流露出瞬间哀痛。
“小嘉?”
“如果阮记者有什么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刘嘉欣压上了她的亲情,绝然地挂断电话,不留一丝余地。
老坤很是生气,却眼睑低垂。
阮漪站在旁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波幅扩大,她不自觉向后退了步。
这是好事,即使像他那样丧尽天良,也还有在乎的人,但不确定和他的帝国大业比,是否能占上风。
她看了眼包间大门。
老坤起来在窗边顿足良久,转过身来时恢复了往常老谋深算的样子。
“《上海日报》,阮漪。”他伸手向单人沙发示意,“请坐。”
阮漪拿过自己的手机,坐在对面。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是。”
“这次有些不同了。”他意有所指地说,“他们称呼我为老坤,你觉得这个称呼怎么样?”
阮漪缓了数秒,说:“恰当的。”
老坤似乎觉得这样的回答颇有意思,问道:“怎样的恰当,据你了解?”
“不清楚。是什么人给的,什么人叫比较好。”她寡淡无味的话不卑不亢。
“阮记者界限划的清晰,可临头要混淆了就不好了。”
老坤在泡过的茶壶里加入新的茶叶,接着添水,倒茶。
阮漪盯着他倒出来的茶水,从青绿变成暗红。
“是的。”她捏了捏包带,“社会给每个人都带上面具,称呼\'老\'不一定年龄大,叫\'先生\'也不一定是社会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