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氛还是尴尬至极。
还好周家齐出来缓和:“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有不方便的,是我考虑不周,没事,没事的。”
王阿姨见阮母面色不好,也帮忙打圆场。
可阮母清楚的很,上次说会带人回来,那会可能真有个人,但看看这几天,就跟和陈谨言分手那会差不多,甚至过犹不及,八成又是吹了。
阮母心里跟着着急,今天刚好有机会,周家齐各方面都不错,看真人更是喜欢,心想先见一面也成,没打算硬撮合,还是看两个人的缘分。
谁知道死丫头一点不上道,丢了魂似的,好好一顿饭搞僵了,在老邻居面前丢了面子。
阮母压着火,眼睛恨不得把阮漪瞪穿。
阮漪自知举动不成熟,都是为她好的人,甚至周家齐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如果她心里还有位置的话。
她先是弯下腰,对王阿姨说了声“对不起”,又是低了头,对周家齐道了句“不好意思”。
最后,她望着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咬咬唇,低头弯腰。
“妈,对不起。”
阮母为之一怔,她的声音透露着不愿启齿的委屈,又带着无法形容的难受。
阮漪提着包转头,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但迎面更像是为了追寻。
追寻自己的心。
☆、第六十一章
上海和理塘的温度跨越很大,阮漪穿着冲锋衣,又随身带了一件羽绒服。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多,抵达成都转机,接着飞去稻城亚丁机场。
机舱同程的男人刚下飞机,就开始头疼脑胀,呼吸不顺。反观阮漪,可能来过一次,身体对高原慢慢适应。
但严寒的天气还是令她胆寒。
出了大厅,皮靴踩着半截小腿厚的雪,顺手套上羽绒服,全身都裹起来,露出一对清澈的眸子。
楼上屋檐挂着的冰渣子,三不五时掉下来,在清扫干净的水泥路面结成一片片透明而湿滑的冰块。
阮漪手握成拳在嘴边哈着气,周围的冷空气都在吸取她身上的温度。
还好机场对面的马路边有做包车生意的师傅,不然她还找不到怎么去理塘。
可等到天都黑了,她行色匆匆抵达目的地,却对眼前的变故无所适从。
李岑君接到阮漪的电话,匆匆从部队赶到旅馆来。
她下车甩门,看到阮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外。
“怎么突然过来了?电话说的不清楚,应挺也来了?”
阮漪猛地怔住,睁大了因为睡眠不足,奔波劳碌而布满水汽的眼睛,和阴霾笼罩的天空互相匹和。
“怎么是这个表情?”她哆嗦着,试探地问,“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嗯?”李岑君蹙眉,“队里这半个月都在进行封闭式训练,我还是今天才拿到手机,然后就接到你的电话才出来。”
阮漪紧咬牙齿,说:“我一个人过来的,到了就去找你们,除了你,他们都不见了……”
“什么?!”李岑君过于惊讶,嗓音也提高不少,“不见了,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不见的,医院旅馆都不在吗?”
“都找过了,都不在。”
“这——走,去找老板娘,退没退房她肯定知道。”
虽然天黑的厉害,但时间上还不算晚。
旅馆除了老板娘,还有一个打工的小东,上上下下所有的事都能做,万金油型的人,哪里需要擦哪里。
他认识李岑君,所以一问起就说了老板娘在二楼准备过冬的吃食。
二楼其他都是旅客的住房,除了中间布局最大,像客厅的一间房间。
阮漪和李岑君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洪亮的笑声,不止老板娘一个人。
她们敲门进屋,热气一下从四面八方钻进每个毛孔。
阮漪露天站了许久,此刻体会到暖和才知道手脚都冻僵了。
老板娘正和两个邻居一起忙和做糌粑,一人手上一个木桶,围在火炉子旁,炉上煮着一壶酥油茶。
大寒的冬季,和朋友烤着火,忙活着吃食,聊着家长里短,再喝上一杯热腾腾的最喜爱的酥油茶,好不惬意。
但不得不打断她们,说明来意。
老板娘带她们回到前台,让小东先回去休息了,这大冬天也没旅客会来住宿。
她翻出同来登记的本子,指着上面一行道:“喽,上个礼拜就走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