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逞强,有计划性的。”
“什么嘛——”李岑君原本是在安慰她的,最后却被她的反向思维震撼到,“果然是大佬的女人,就是不一般。精神思想和普通人就不在一个高度啊。”
“没办法。”阮漪淡淡道,“觉悟不高伤心的是自己。”
“看样子你够强大了,根本不需要我来安抚,还套了我半天话。”
“公安部和军队不属于同个机构,再说一个行动的重要内容,也不可能全警局都知道,更何况跨机构。”
李岑君嗤了声,不爽道:“那看人。”
阮漪抿了下嘴唇,十分委屈的样子:“我也没有别人可以问。”
李岑君努努嘴:“所以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没当你是记者。”
阮漪笑:“我也不是以记者的身份来的。”
警方未公布抓捕刘坤的真正理由,自然有其中的道理,阮漪虽然通过特殊情况知道了内幕,但就像她所表达的意思一样。
知道真相的,只是一个来找男友的女人。
黑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冰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如同哪个建筑工人正在马不停蹄地凿墙。
李岑君在走廊给部队打电话,天气太差,车走不了了。
阮漪一个人呆在嘉欣之前的房间,刚刚找过老板娘,开了这间房一晚上。
嘉欣没留下任何,来时拖着的大行李箱装着她所有的东西走了,透着股劳燕分飞的萧然。
“这块下冰雹跟下石头似的,个个都有我手腕那么大。”李岑君从外面打开门,用脚尖踢走门口的碎冰。
阮漪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架势,说:“是挺狂躁,第一回来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回就像换了个天,说变就变。”
李岑君注意力在手上,拉下皮手套,拿着手机熟门熟路地把充电器插在阮漪跟前的插座上。
“跟队里说了?”阮漪问。
“嗯。”
“对不起,你在集训还给你添麻烦。”
李岑君啧了声:“跟我说这些干嘛。”
阮漪坐在床头,插座在她手边,见李岑君还站在跟前,一边充电一边闲散地翻着手机。
“在等电话?”
“不啊。”
“要用手机?”
“没有。”
过了会,阮漪起身让开,说:“你这里睡,我睡那张床。”
李岑君看了眼手机,想了想:“也行。”
她的手指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打,像是无聊才做的动作,嘴里问着阮漪:“你明天干什么?有打算吗?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吧。”
阮漪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指着一处打断说:“这是嘉欣的铃铛?”
李岑君心不在焉地瞟了眼,床头靠背挂着一条眼熟的铃铛手链。
“是么,好像是。”
“她没带走?”
“可能忘了。”
“这条手链她最宝贝。”
“哦。”
“我记得她最喜欢把它举到耳边,听铃铛摇晃的声音。”
“……”
李岑君僵硬地回头,刚对上阮漪的眼神就移开眼,飘忽不定,无形的压力缠绕过来。
她闷闷地吐槽了句,果然跟太聪明的人交涉不能大意,狠狠瞪了眼手机,真他妈糟心。
她抬眼看过去:“哎,你别瞪着我了,本来一个人守着秘密就很难受,也没人可以商量的。”
“她右边的耳朵,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下被猜中,李岑君无法再辩解。
“这下想瞒都瞒不住了。”
“大虎熊知道吗?”
李岑君摇头。
阮漪跌坐在床上,把手链拿在手里。
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回荡。
屋外的冰雹一下下敲打,抨击本就紧绷的神经。
“嘉欣是怎么打算,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她什么也没打算,就没准备说,是我无意发现的。她当时情绪很不好,我们一开始都以为她和老坤的亲戚关系一般,其实不是,她在老坤身边长大的,情同父女,出了这种事,最受伤的是她。”
李岑君顿了顿,“你们走了之后,她在照顾大虎熊和阿文两个,好几次我看到她睡不着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