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不可一世的笑了笑,“上来玩。”说完很快闪身上了二楼。
阮漪只来的及看到眼前的身躯瞬间闪过——是救她的特警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
……
最后的最后。
她记得听到了一声枪响。
二楼“轰”的一声冒出冲天火光。
“阿庭!”
☆、第十二章
随着戛然而止的画面和撕心裂肺的呐喊,阮漪睁开眼睛,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梦。
她刚从香港回上海那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血腥的画面总是浮在眼前,特别是穿着特警服的男人,血肉模糊的身影。
后来她再去打听过,那次出警的飞虎队,真的牺牲了一名特警。
隐隐有一种感觉,在那里,有些东西浮出来了。
阮漪醒来环顾车内,他们都不在。
从车前玻璃看出去,天色灰朦朦,前头立着一个写着驿站的牌子。
左边是一座山壁,中间是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
他们已经到山上来了。
“咦,你醒了呀。”扎西从山边唯一一处房子里出来,手里拿着吃食递给阮漪,“来,吃点东西。”
阮漪在盘子里拿了一个鸡蛋,还是温热的,问扎西:“他人呢?”
“哦,应大哥在屋子里面,他的两个朋友来了嘛。”扎西大口喝着一碗米汤说道。
阮漪想起昨晚那两个人,望着边上的一辆吉普车,“这是他们开来的车?”
“是,是,这车好看的嘛。”扎西边说边走到车旁细细观赏,想起来什么又严肃地说,“但你们之后想换这个车去,不坐我的车了,钱还是要给的嘛,要全款的嘛。”
阮漪现在没有想法,她把鸡蛋又放回盘子里,说:“我进去看一下。”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我们现在在哪?”
“泸定。”扎西说,“天还黑着就到泸定了。前面的路不好走嘛,应大哥说让你好好睡一觉,他的朋友也才刚来一会。”
“哦。”她昨晚是睡得很沉。
屋里有一种很淡的膻味,阮漪一进去就闻到了。
昨天见过的那个男人坐在席上,面前是一桌早餐之类的吃食。他端着一碗冒着气的茶在喝,尝了一口就摇头皱眉地把茶放得远远的。
“阮记者?你好你好。”他看到门口的阮漪立马起身过来打招呼。
这一大早刚睡醒就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殷勤示好,阮漪实在不习惯,但她还是伸手和他握了握。
大虎熊有着一张娃娃脸,看着人畜无害,但和他迫于想表现的肌肉实在不相符,何况过于殷勤的举动,更是颇有意味。
“你好,你认识我吗?”
阮漪心想自己这问的不是废话么,人就是冲自己来的,哪有不认识的说法。
要说不认识,也是自己不认识他们。
“我叫戴虎,他们都叫我大虎熊,我是阿头的朋友。”
“阿头?”
“对。”大虎熊捣蒜般地点头,“他是我们的指挥官,普通话就是领导的意思。”
“应挺吗?”阮漪问。
“是啊。他没有告诉你他是警察?”
大虎熊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阿头别的不说,警察的身份应该告诉阮记者呀,这样她不是更有可能把仰阿莎的事告诉他们么?
阮漪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她问:“你们都是警察吗?”
“那肯定的。”大虎熊自动忽略什么是过去时,什么是现在进行时。
他说:“我们都是好人,你想哈,坏人能冒着后面一帮豺狼虎豹的危险来帮你找赵志成的罪证吗?”
阮漪虽然不能立刻判断大虎熊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至少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像某些人……
她又问:“你刚刚说“普通话”,你们是哪里人?”
“香港人。”大虎熊毫无保留,“我和阿文,就是另外那货,他叫肖旭文。我们几天前从香港赶过来,阿头是前几年就来了。”
早在大虎熊说出“香港”二字时,阮漪的心里就哗然炸开,那种阔别多年的刺激感再次上来。
“香港……他在香港……他是哪个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