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漪也抿起嘴。
“原来都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你们好,我叫付帅,嘉欣的朋友。”付帅说。
大家各自打了招呼。
“拐子佬是哪里的话,怎么像没听过的嘛。”
经过狭窄的弯道,扎西一边在弯道处显得漫不经心地拐弯,一边发问。
嘉欣说:“粤语阿,我是香港人。”
“难怪的嘛,我听你的口里音音都别的地方话不像,香港人,难怪的嘛。”扎西搭在换挡杆上的手晃了下,回了回头,“你和后面车的那哥音音有点像,他也是香港来的?”
“哪个?那个小肌肉才不系呢。”嘉欣一提起大虎熊就变色。
扎西说:“不对,块头大的哥口音像是东北地区的,我听出来的嘛。矮一点,白一点的那哥,不怎么说话的,他的口音和你很像。”
闻言嘉欣问阮漪:“阮记者,你朋友也是香港人?”
阮漪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从大虎熊那里大概了解了他们的身份,但应挺并不知道大虎熊和她说了这些。
正当她看向副驾驶的方向时,应挺回过头来和她视线撞上。
他看向一边的嘉欣,“那是阿文,他是香港人。大虎熊也是香港人,但他母亲是山西人,所以也会点普通话。”
“你呢?你不会都系香港人吧。”嘉欣惊喜地爆出一句广东话,“唔会咁巧吧?”
应挺耸肩,瞥着旁边的阮漪,笑道:“就是这么巧了。”
“嘿,老乡碰见老乡楼,还是海峡两岸的同胞,这去稻城的路上不常有的嘛。我们甘孜州的美丽也是在这两年才被全国人民发觉,圣洁甘孜的名字可不是你们来了才有的嘛,这是……”
在扎西天上地下的讲解甘孜的壮美中,时间不紧不慢走过一个钟。
但在这前后绵延五千多公里的国道上,他们好似才刚刚体会到感觉。
——山峦连绵起伏,白雾升仙缭绕,旷野遍布视线,五彩经幡随风飘扬。
☆、第十四章
“……这里就到康定了嘛,康定晓得不?《康定情歌》你们肯定听过的嘛,就是这里出来的啰。”
扎西逐渐减速,把车停靠在一个修葺好的站点。
“那里,看见嘛,都是游客,你们下去拍照照透气气,莫急嚯,我上个厕所就来。”
路边至少停靠了五辆以上的私家车,或大或小的几辆旅游巴士。数不清的游客下车四散拍摄风景。
卖牦牛肉的藏族小哥坐在摊位前快刀片着风干的牦牛肉,站在厕所门口的藏族妇女一个接一个收钱。
“出来玩真是不容易,人都快坐裤啦。”嘉欣下车伸了伸懒腰,对车里说,“阮记者走,我们上个洗手间去。”
“我不上了,我下去走走,你去吧。”阮漪清理早餐留下的垃圾,准备下车去扔掉。
“好,我很快来,来了我们在崖边拍照片,那里风景好。”对要下车的付帅招呼了声,“付帅我上洗手间了啊。”
“好。”付帅下来,“你把相机给我,你来了我给你拍。”
嘉欣把相机交给付帅就往后头走了。
五菱和吉普隔着两个车位,大虎熊正靠着车身点烟。
手臂紧绷的肌肉把袖口塞得密不透风。
山里比城里冷了好几度,大家都披了外套,就他穿着短袖。
“喂,小肌肉,你过嚟。”
嘉欣用广东话喊他,后者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背过身,风瞬间把打火机的火苗吹灭了。
“我知你识听。”嘉欣说。
大虎熊烦躁地把烟扔进烟盒,转身走过去,用广东话回:“又点丫?”
“讲普通话。”
“靠,你开始讲广东话的,我为什么不能讲?”
“我普通话不太好,要多练习,怎么样?”嘉欣仰着下巴,就是这么嚣张。
“行行行,叫我来干啥?”
“我要去上厕所,你在这里站着不许乱动。”
“你怕不是毛病吧?还没翻篇啊。”大虎熊立即吹鼻子瞪眼,“我看你左右长得……嗯,还过得去,但我又不是变态,光屁股尿尿有啥子好看的,要看也是看……”他说着说着眼睛就往她脖子以下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