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很喜欢陈谨言。
她也曾很喜欢他。
这个人很容易让人喜欢,他把自己包装的很好,相貌,学历,事业,几乎看不到瑕疵。
她知道他还没有死心,但没想到他会从她爸妈那里下手。
一个在外面包养大学生的男人,无论是爱情观还是婚姻观,他们根本不同步。
爱情的确不是婚姻的全部,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那是联谊,而他们都没有商业帝国需要继承。
二十七岁的年纪没了爱情,没有结婚的对象,不会死人的。
——知道了妈,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去。
她回完短信听到身后熄火的声音。
大虎熊和阿文从车上下来。
车里静悄悄的。
“他呢?进去了吗?”阮漪迟疑问道。
大虎熊眼神飞了飞:“哪个他啊?”
阮漪顿了下,望着他的眼神有些疑惑,说:“应挺呢?”
大虎熊不耐烦地说:“他没来。”
“没来?”阮漪心里打了颤,总算清楚是哪里的不安。
左右他都没有说过会跟上来!
“他还在镇上吗?你们为什么跟上来了?”阮漪看向阿文。
“阿头没有同我们一齐嚟,他说有啲嘢要做,让我们先过嚟。”阿文回。
“他和你们说了是什么事?”
阿文摇头,“发生什么事?”
阮漪心知发生了什么,她马上拿出手机给应挺打电话。
大虎熊见状,不咸不淡地说:“说了阿头在做正经事,你还打过去嫌没添够麻烦?”
阮漪此刻完全没听到大虎熊的冷嘲热讽,耳边都是电话里一声一声的嘟嘟声。
“你说过来会和的,你人呢?”
应挺听到电话里急躁的质问,反而笑着打趣道:“原来你是这种类型啊,分开一会儿就会打电话追问的女人。”
头上的马尾辫跟着高原上的五彩经幡飘扬,阮漪把额间的碎发捋到脑后,露出紧皱的眉心。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留下来是为了酒吧的事是不是?”又缀了句,“故意把我支开。”
应挺沉默了一会:“没有把你支开,你留下来也没用,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我也不放心。
阮漪:“那大虎熊和阿文呢,为什么让他们也走了?你一个人留下来要怎么应对他们,报警交给警察不行吗?”
应挺:“担心我么,放心,我很快过去和你们会和。你把电话给大虎熊,我有事跟他交代一下。”
阮漪拿着电话沉默了,她分不清是担心还是有其他。
沉重而急喘的呼吸,像电流的磁效应,传到应挺耳里,他说了一句什么,但阮漪已经把电话拿开,递给了大虎熊。
没两句话的时间,大虎熊把手机还给阮漪。
“他说了什么?”阮漪问。
“让我们先走还能说什么。”大虎熊说完像意识到什么,“你刚刚说酒吧的事?报什么警?”
阮漪不答反问:“他就说了这些?没了吗?”她迫切地想知道他准备怎么做。
大虎熊撇撇嘴,似乎不想让她知道。
“快说啊。”阮漪有些急了。
阿文也劝道:“别玩性子,可能真的有事。阿头到底和你讲了什么?”
大虎熊甩开阿文的手,囔道:“行了,他奶奶的,他说什么了?他什么都没说,屁颠颠一通电话打过来四个字,“护她安全”,我还能说啥?”
此话一出,他们皆看向阮漪。
阮漪怔怔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只身深入险境,还顾着她的安危。
忽然之间。
阮漪松开紧皱的眉头,微张着嘴,恍然大悟。
才在他身边安定了一天,她似乎忘了他们身后还有一伙人在追赶他们。
所以,这才是他把大虎熊和阿文支过来的原因,这件事并不如他口中所说那么轻易!
阮漪下意识地攥紧手机。
还未完全暗下去的屏幕再次亮起,不经意退到短信界面。
她妈妈的短信。
应挺的短信。
仿佛磁铁的正负极。
——我只在当下做我该做并认为对的事。
阮漪毅然动身:“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