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的确能想明白个中厉害,只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容兮说道:“皇祖母,等下次一定要带泽儿。”
“好,皇祖母答应你。”容兮面前看着一本正经的孩子,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别人都羡慕皇家的孩子是天潢贵胄,自小锦衣玉食,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讲,容兮不求自己的孩子能多厉害多特殊,只求他能平安长大。
此时的容兮再也不嫌燕泽老成了,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一出生就没有了像普通孩子那样天真的权利,现在想来,皇家子弟能像麒郡王和八王爷他们那样维持住相对单纯的心态实属不易。
燕熙初见容兮面色不佳,关切的问:“太后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老八他们几个。”容兮自嘲的笑了一下:“想是哀家想错了,他们幼时想必也都出去磨练过吧。”
“太后还真想错了。”燕熙初笑眯眯的说道:“每个皇子要面对的都不一样,朕和十三的目标是上战场,所以要随军,老八喜诗书,是以当初去的是翰林院,老九去的是方外之地,老十则送去了国寺修习武艺。”
靠!靠靠靠!容兮简直想来个360℃的转体连环靠,这万恶的资本主义,自己白白伤感了那么久,感情人家是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简直人生赢家有木有,前面的伤感同情全部收回,有这功夫还不如同情同情自己,自己就是个卖白菜的还替他们卖白.粉的操心。
燕熙初见容兮的脸色不停的变换觉得很有意思,便不再说话专心欣赏,晚萍见状便偷偷提醒容兮,怎奈容兮沉浸在伤感的思绪中不可自拔,根本就没发现。
好在燕泽比较厚道,直接出声带走燕熙初的注意力:“皇伯父,此次监国侄儿体会颇多,有些问题想请教皇伯父。”
燕熙初瞥了一眼同样监国却什么感触都没有的十三一眼,温和的对燕泽说:“好,你问吧。”
燕泽把这些日子自己发现的问题一个一个的说给燕熙初听,他每说一个燕熙初便看燕熙荣一眼,把燕熙荣看的浑身都不自在,默默的后退几步,躲到容兮身后。
燕熙初没好气的说:“你给我出来,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燕熙荣理直气壮的说道:“没有。”
正在喝茶的容兮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狂咳不止,晚萍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容兮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说:“我说十三啊,你这是嫌弃母后命太长是不是,想笑死我只说,我下次会记得不喝水。”
燕熙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儿臣的不是,母后恕罪。”
容兮特别想说臭小子我恕你娘个头,但是他自诩淑女,不能太毁形象,虽然在这几个人眼里自己大概也没有什么形象了。
容兮先把茶杯推远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说十三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畏首畏尾的,你对政事不熟练便多和泽儿商量,遇见什么疑惑也可以和你皇兄说,万不可逃避,这大南的江山还要靠你么几个兄弟守护呢。”
“那我就问了啊。”燕熙荣端正站好面色严肃的问:“皇兄,柳大人为什么一直要把母后提前送走,皇兄是一国之君,您都不能救母后吗?”
气氛顿时僵住,容兮暗道,还能为什么啊小混蛋,你母后挡了人家的路了呗,人家可不得想办法把你母后弄走。
燕熙初没想到十三要么不问,一问就问道点子上,还能为什么啊,他身后的人急了呗,他迎着燕熙荣认真执着的目光说:“第一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等到去西北的路上你自己去寻找答案,至于第二个问题皇兄只能说,我会尽全力。”
听皇上的这意思,貌似是有打算救容兮的意思,燕熙初的话让殿内的几个人心情都有些激动,只除了容兮,她看过了那么多的历史,并不像这些人那么盲目的相信皇权能决定一切,她能看的清燕熙初所受到的掣肘,所以她也并不抱什么希望。若是以后能获得一线生机,那就当个惊喜,若是以后不能改变命运,那么就坦然接受,不抱希望便不会失望,这句话容兮信了十几年,并打算一直信下去。
燕熙初看容兮无动于衷的样子便知道她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不过也好,这样她心里还能少受一些煎熬。
殿内突然安静又充满激动的感觉让容兮有些不习惯,她不自在的动了一下问:“这次去西北的人都定下来没有,老八他们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