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胜知晓这一点,极力为自己辩驳。
而此时,苏慕晴却站起身来:“皇上,可否容民女唤一人过来?”
“何人?”
“裴府送来监视我的女婢,裴公公贪污之事民女不知,可他要拿民女算计七皇子的事,民女却知晓得清楚!”
宣元帝眯起眼:“你胆大的做了这么多事,不要命了?就不怕朕处罚你?”
苏慕晴身体一僵:“为了皇上今日不被蒙骗,民女就算拼着不要这条命了,也要让皇上知晓。”
宣元帝方才还怒不可遏,此刻瞬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为朕着想,便叫上来吧。”
苏慕晴知道宣元帝已有所迁怒,但她今日不做也得做了。
很快,香樨便被人给带了上来。在看到裴德胜时,香樨痛苦的低下了头去,吓得瑟瑟发抖。
“你可是裴德胜派去监视苏慕晴的人?倘若有半个谎字,便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香樨身体僵硬,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她趴在地上,眼瞳不自觉的放大,汗流浃背,内心无比挣扎。
“说!”
香樨紧紧闭上了眼:“是。”
“裴德胜还吩咐了你什么?”
“待七皇子和小姐成婚过后,把七皇子府中的消息……传递至裴府。”
裴德胜哑声叫到:“你个小崽子,杂家何事说了这样的话?杂家只是让你监视苏慕晴,让她和七皇子成其好事!”
香樨身子一瑟缩,止不住的轻颤。
李公公立马喊人把裴德胜给捉住,两个侍卫把他押在地上,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多说一个字。
而香樨的证词,已经能够证明裴德胜心术不正。
自古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先是周升,已惹起了裴德胜的争强之心,再是宋家的证据,让宣元帝心中已生了不好的印象,三是自己派出的香樨,裴德胜在宣元帝此处再无好感。
“把裴府全都给朕打入大牢!至于苏小姐你嘛……”
宣元帝上下打量着她,眯起眼思索了起来。
正当此时,外面忽而有人进来禀告:“皇上,裴大人求见。”
“裴清砚?他已归南阳?”
“是,裴大人说连夜赶回来的,不敢在路上耽搁,一听说皇上来了此处,便忍不住早早的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说与皇上听。”
宣元帝派他去各个州县的时候,是交给了裴清砚任务的。
如今他已查明,宣元帝连忙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裴清砚便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在外面已经站了一会儿了,身上裹了淡淡的桂花香。纵然连夜劳累,扔不损那清隽的容貌。
衣摆绣着青竹叶,光是看着他,秋日的燥热都消失不见,徒生一股清凉之感。
众人心下一动,甚至有不少的妇人正眼瞧了他。以往只觉得他是太监养子,格外卑微,又因为裴清砚参加宴席时总木讷的低着头,存在感极弱。
现在这样一步步走来,真是翩翩君子,让人挪不开眼。
仿佛得了皇上赏识的这几个月里,他的气质便呈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蒙尘的明珠也逐渐被人所注视。
宣元帝差点难以收回自己的眼神,不得不说,裴清砚某些时候,真的太像魏雪拂了。
他见了裴清砚,也总是心生喜悦之情,纵然知道裴清砚出身低微,也给了他一个官职。
“参见皇上。”
“起吧。”
裴清砚手里拿着东西:“已为皇上调查清楚,全都写在折子上了,皇上还是尽快看吧。”
天下州县异动,宣元帝早有担忧,没想到裴清砚短短两个月就查清楚了。
他这次出去,明面上是排放疫病的物质,实则是探查这些。
宣元帝心中了然,看来折子上的事有些严重了。
宣元帝本不欲再在裴德胜的事情上多放心思,裴清砚却提起了一件事:“之前臣进献药方,皇上说会答应臣一件事,皇上是否还记得?”
宣元帝好笑的问:“你是想和裴德胜划清关系?朕若知道裴德胜是这样的人,之前就该答应了你去。”
裴清砚却摇头:“并不是。”
宣元帝皱眉:“那你想要什么?”
“在裴府中,唯有谢姨和慕儿待我好。人不能不懂得知恩图报,父亲下狱是他罪有应得,可臣却想求皇上开个恩典,令谢姨和父亲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