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丞翾嘴唇紧抿,忽然迈步走到她身侧,一手强势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扯近。
“呃?”可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拉进他怀中。
她连忙伸出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避免与他正面相贴。
方震文见可亮被人硬生生拉走,正想挽起袖子上前扞卫佳人,却在袁丞翾一记阴冷怒瞪后直挺挺的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抱歉,我有点事要跟她谈。”袁丞翾冷冷地扬嗓,坚定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他说的话,宣示主权的意味十分浓厚。
不让众人有机会反应,袁丞翾嘴角抿得更紧,果断的想将可亮强拉上车,但她不肯,双脚仿佛生了根似的硬是定在原地不动,更不断挣扎着想推开他的大掌。
他绷紧了唇,含怒的炯亮双眼直盯着她。
“我是来参加婚礼的。”可亮定定看着他的双眼,重申自己的立场。
她不想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就打坏她原本正准备做的事,那会让她显得太容易受他影响,这是她花了四个月抚平情伤后最不乐意见到的情况。
袁丞翾不发一语,察觉她眼中的倔强与坚持,他心里不禁深深叹口气。
他该拿她怎么办?他根本不想观什么礼,可是当她对他这样说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她的意愿。
她的执拗,他大概是领教最多,也退让最多的人吧!
最后,袁丞翾只能投降,拉着她走进教堂。
他直接带着她在最后一排、恰巧只能容纳两人的座位稳稳落坐,并以身躯将她的退路封死,让她只能被他塞在最里头。
她想参加婚礼?可以,但没人规定他不能陪她一起参加!
丞婷与方震文随后进来。
在袁丞翾威吓的目光下,方震文虽有些蠢蠢欲动,但仍听从丞婷的建议,两人坐在走道另一侧的座位上。
接着,丞婷不忘抛给老哥一记“要加油啊”的打气眼神。
想起几个月前可亮从日本回来后一直情绪低落,晚上也睡不好,担心不已的她从可亮这边问不出所以然,只好打电话去质问老哥。
但她老哥也是个闷葫芦,死都不肯说,只是异常落寞的向她打听可亮的近况。
原本她想以此威胁老哥透露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听出他嗓音中的疲累后,知道他其实也很不好过,于是心软了。
丞婷从来没有看过哥哥这么颓丧、毫无把握的模样,想来可亮一定让他爱惨了,因此刚刚在察觉可亮想逃跑时,她便赶紧把人留住。
虽然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凭着两人那种虽然紧绷却暗涛汹涌的氛围,她一定会帮到底的!
这头,被断了退路的可亮轻轻咬着下唇,视线始终定格在前方的新人身上,赌气似的不想看向袁丞翾。
他静静待在她身边,冷眼睨着她僵硬的模样,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亮听见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正在她耳边响起,初见到他时受到的冲击仍在体内翻搅,一时之间,她发现自己居然心悸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可恶的男人,脚踏两条船就算了,现在居然像审问犯人似的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亮悄悄深吸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握起拳头。
“不打算回答我?”袁丞翾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些无奈。
她依然没有看向他,重重呼吸了几口气后才终于回应。“不是。”
语毕,两人间又充满令人窒息的紧绷。
可亮知道自己大可直接质问他跟杏子之间的事,但她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的背叛,否则她很可能会直接在这里崩溃痛哭。
就像过去四个月来的每一个夜晚……
“我留了纸条。”她冷冰冰地回答。
“我先回台湾了,bye!”袁丞翾身躯往后一靠,双手抱胸瞥她一眼。
“这就是你所谓的纸条?”
“该讲的都讲了呀……”可亮微微侧过脸睐他一眼。
“你要走,大可跟我说一声,我可以送你去搭机。”袁丞翾态度转为强硬,连语气也冷了起来。
“我不想麻烦你。”可亮艰涩地开口说话。
她能感觉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勉强压抑的苦涩又不断冒出来,呛得她好难受,连眼眶也涌上一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