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女人。他在心底恶毒地冷哼。
“你是谁?”终于,标准的日文施恩似的从他口中冒出。
可亮一听见对方低沉浑厚的嗓音,立刻下意识往门口一小步、一小步慢慢退去。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好可怕啊!
“我……我……我……”她表面上挤出笑容,内心却暗暗喊苦,因为她连一句蹩脚的日文也说不完整,第三个“我”字甚至直接转成中文。
袁丞翾松开环胸的双臂,缓缓站起身,见她一脸恨不得能立刻夺门而出的模样,不慌不忙的以中文开口。
“让我先试着弄清楚几件事。”他坚定的眼神锁住她随时想逃跑的脚步。“第一,你没有走错,因为你手中显然有我家的钥匙;第二,从你的中文腔调听来,你是台湾人;第三,你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我有哪一点说错?”
随着问话,他充满威迫之意的一步步逼近她,最后跟着那个“错”字吐出的热气甚至直接喷在她脸上。
可亮黑白分明的灵眸圆瞠,因他过分靠近而全身微微发颤,心底对他条理清晰的思绪感到震惊无比。
丞婷的哥哥该不会恰巧是律师之类的吧,否则怎么有办法把要说的话这样一条一条罗列出来?
察觉对方厌恶的视线在她微张的嘴上打转,她轻咳了两声后连忙合上嘴,用力地吞咽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答,“咳、咳!大致上……好像都……都没错……”
“是谁给你钥匙?”袁丞翾冰凉的寒眸向下睨着她。
之前他从一进门就立刻察觉不对劲,首先是门一开启,屋子有人使用的气息马上钻进他鼻端。
紧接着,他满心不悦地在惯用的卧房里看到女人的衣物和用品。
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名牌,当下他立刻可以判断,他的屋子里住了一个女人,但不是丞婷,也不是他认识的女人。
“丞婷。”可亮话一出口,便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有问必答,这男人身上有种令人难以违抗的气势。
袁丞翾缓缓眯起狭长的眸子直盯着她,许久后才扬唇冷哼。“我早该料到……”
可亮觉得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英俊男人说着这句话时好像正在叹气,于是狐疑地皱起眉头。
“进来吧。”袁丞翾淡淡地瞥她一眼后转过身,动作优雅地坐回原本的位子上。
“我……我不是什么坏人,是丞婷说这段时间这里空着,没有住人很浪费,刚好我最近想度个假,所以才会住进来,我……我有付房租……”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可亮小心翼翼跟在他后头进屋,也不管他听进去多少,开始拉拉杂杂的自动交代。
“她收你房租?”袁丞翾胸中火气一扬,眸子里顿时多了几分危险。
可亮瞬间顿住原本想在另一张沙发坐下的动作,全身紧绷地站直身子,察言观色地解释。
“其实没有很多,只有一点点……真的……”
闻言,袁丞翾不悦地抿紧唇,沉默不语。
他最讨厌陌生人扰乱他的生活,当初会把这里的钥匙交给老妹,是因为她是家人,不在陌生人的行列里。
但眼前忽然冒出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老妹应该很清楚他在这一点上的坚持,却仍把他的屋子租给一个外人?
袁丞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开始怀疑这女人会不会是什么诈骗集团成员,或是哪个偷偷崇拜他的花痴,千方百计想以这种方式接近他。
这么一想,他直接拿出手机拨打,想立即向妹妹求证,无奈电话响了半天就是没有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亮见他脸上越来越阴晴不定,一颗心也随之充满不安。
最后,袁丞翾放下手机,缓缓开口:“你……”
“嗯?”见他终于说话,她立刻准备洗耳恭听。
他无情的视线扫向她。“必须搬走。”
可亮一听,觉得顿时仿佛被人一脚狠狠踹进冰桶里。
“可是我……”她沮丧极了,差点当场落泪。
她简直不敢相信,命运之神居然会如此残忍的结束她难得的假期。
没了便宜的房子可住,以她微薄得只能用“轻飘飘”来形容的财力,大约只能在岛上再待五天左右,就必须收拾行李滚回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