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瑶见她不说便笑着摇了摇头,“当今圣上都已经五十岁了,他再年轻也是圣上的堂弟,恐怕也不过是少些白头发了。”
梅幼盈也不反驳对方,只笑着伸手去拿桌上金扇子想要扇个两下,却在桌上摸了个空。
她有些愕然抬眸望去,才发现梅幼舒不知何时抓了自己的扇子,一副不安的模样将脸当去了大半。
“三妹妹在做什么?”梅幼盈问道。
梅幼舒听人骤然提到自己名字,这才恍然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她有些羞赧地将扇子拿远些,假做观赏扇上水墨画的模样,“姐姐这扇子是极好看的,我、我也想买一把过来。”
她说着便将扇子轻轻放回了原位。
梅幼盈扫了她一眼,忽地一笑,道:“妹妹鲜少有喜欢的东西,可真是难得。”
梅幼舒牵强地笑了笑,想到自己前几日才承诺过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安。
薛平瑶道:“梅三妹妹最近总是诸多的古怪,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梅幼舒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便扫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细声道:“多谢平瑶姐姐关心。”
薛平瑶见她还是作无辜模样,便愈发瞧不惯了。
“听说妹妹前些日子在街上拦着你平瑶姐姐,只是妹妹究竟是有什么紧要的话要与她说?”梅幼盈问道。
梅幼舒听了这话,顿时又想起那日的情景,心底轻颤了颤,声音又弱了几分,道:“平瑶姐姐不想说,我便也不提了。”
薛平瑶听了她这话,好似要气笑了一般,道:“我也不知与妹妹这样的交情,妹妹到底要与我说什么,既然要说,不如今日就说出来吧,也省的大家心里都有一根刺在。”
她话里夹枪带棍,梅幼舒却想不到那么多,见她主动提起这话,只垂眸想了想,便将那日所受托付的话问出了口,道:“不知姐姐可还记得五年前在菡萏水阁与旁人的约定?”
薛平瑶本没想她能说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对方骤然提到了菡萏水阁,便吓得她手中茶杯一滑,给掉在了地上。
梅幼盈疑惑地看向她。
而她却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向了梅幼舒。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五年前我住在菡萏水阁?”薛平瑶脸色忽然便冷了下来。
梅幼舒见她忽然凶了起来,只敛了敛袖子,小声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才来问姐姐的,姐姐若是不愿意回答,也就罢了。”
她说着便起身来,却被薛平瑶挡在面前,抓住了手臂。
“我原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哥哥而来,可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是冲着我来的,你那日便是这样打算威胁我的,是也不是?”薛平瑶抓住她手臂,看着她语气也愈发冷了起来。
梅幼盈见气氛不对,忙拉开了薛平瑶,令她坐下,劝解道:“你是怎么了,这么多人都在呢,可不能叫旁人说出不好的话来。”
她这话提醒了薛平瑶,对方左右望了望,目光最后却还是落在了梅幼舒的身上,她抿了抿唇,脸色愈发冷淡:“你还未曾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事情?”
梅幼舒却愈发茫然。
“是……是旁人告诉我的。”
大哥哥既然拜托她办事情,她又如何能够将他名字说出来。
薛平瑶却不能满意这个答案,脸色更加难堪了几分,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厢梅幼岚正与旁人说话,一抬头却见薛平瑶似乎被人气得哭了,便与身旁人话别上前去关切。
待她走到跟前,梅幼盈便对她道:“先将平瑶扶去屋里坐坐。”
梅幼岚这才将薛平瑶的另一边扶住了。
等三人进了隐蔽的屋子里去,薛平瑶这才开口道:“都说你家这个三妹妹是个不简单的。”
“到底发生了何事?”梅幼盈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
薛平瑶道:“五年前,我就在那菡萏水阁中小住过一段时日,便是那时候,我常与一男子书信来往,那人是个才华横溢之人,他说过待他一举夺魁便会求得家人同意向我提亲……”
她说到此处脸色不免红了红,又低声道:“许是他母亲不肯同意,所以他至今都未曾娶妻。”
“姐姐竟遇到了如此深情之人,这可真是天底下都难寻的。”梅幼岚忍不住惊叹道。
梅幼盈却打断了她的话,对薛平瑶道:“难道我那三妹妹便是想要以此来要挟你?”
薛平瑶的脸色又苍白几分,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侯府的女儿,这样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我爹娘都会恼了我,嫌我不检点,可你那三妹妹是个滴水不漏的人,我方才问她的问题,她全都托词是旁人告诉她的,好似与她一点干系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