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如此话语之下,这人总算是走了。
偏生临走前还回头,当着众妾室的面深情款款的望了她一眼,怕不是想让众人都知道他们新婚夫妻,“伉、俪、情、深、”
宋宣一走,自然就是江挽衣的主场了。
江挽衣变脸如翻书,原本脸上的温柔笑意迅速散去,变成若有若无的模样。
几人还未上座,她院子里的婢女便已按规矩上茶,词儿连忙和锦绣走在前头,分别站在江挽衣两边。
几女面面相觑,大概都意识到了这位新夫人不好对付,上前来行礼。
“妾身拜见夫人,请夫人安。”
几个女声一起响起,听上去甚是悦耳。
江挽衣起手拿茶,也不先说话,只是抿了一口茶后方才堪堪开口:“各位姐姐妹妹先坐下吧。”
先前她已经同宋宣在宋夫人哪里用了早膳,只重新上了一道茶,而其他几位都还没有上早膳,江挽衣只吩咐人上了些清粥,毕竟都只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谁要真在她这里吃?
“我初来这府中,许多事务还不了解,需要各位姐姐妹妹们帮忙照看着,以免出了差错给夫君和母亲添乱。”
江挽衣嘴上说的冠冕堂皇,面上已经带着淡淡笑意:“近几日我要先去母亲那儿学着,夫君每月去哪儿歇息的日子以及月例等等,都要我看过之后再重新一一定下,诸位可有异议?”
她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轻松而随意。
“自然是都听夫人的。”陈瑶是个聪明的,先站出来表态。
她一发话,和她平起平坐的温千秀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上前说明。
林氏又是个老实的,那还有不应允的地方?
问题倒是就出在这阿溪身上。
阿溪上前一步,先是行了个礼,而后目光有意无意瞥过温千秀,开口:“夫人,贱妾阿溪有一事不解,须得请教夫人,还请夫人为我主持公道。”
这个阿溪向来是好斗的,江挽衣心下明了,已是有了看戏的想法,气定神闲地坐着,道:“阿溪妹妹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阿溪闻言一笑,当真是无比俏丽的颜色。
前世江挽衣总带着仇恨的目光来看她们,自然不觉得好看,如今心中无宋宣,再来看她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当是他都对自己不屑一顾。
美人他宋宣从来不缺,满后院都是。
“以前府中未有夫人之事,后院事务都是由两位姐姐在协助着打理。”阿溪又像是瞥了谁一眼,表情瞬间锐利了起来:“贱妾自知身份,人微言轻,不过借着公子的几分垂怜在府中过活,原本每月都只有那么三四日能见着公子,不曾想……”
她说到这里,做戏做了全套,眉头一紧当真是委屈至极:“不知是不是贱妾行事不周,哪里得罪了温姐姐,姐姐竟然连我这每月四日的机会都要分了一半过去。”
温千秀闻言,瞧着江挽衣还未曾说话,于是便急着给自己一个辩解机会,兀自开口:“阿溪妹妹这般问我,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我平日里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你,惹得你竟要在夫人面前血口喷人。”
女人一旦吵起来,十有八九都会闹的不可开交。
温千秀既然开了口,哪里有停歇的道理,当即便说:“我前几个月是因月事不规准,怕无法好生服侍公子,于是和瑶姐姐商议了,要将日子分给两位妹妹一些,”
她一笑,道:“可谁知妹妹不但不生感激,还倒在夫人面前这般污人清白。”
“好了。”看戏也看够了,见两人各执一词,江挽衣劲儿一过完,忍不住皱眉:“我才第一天入府,各位妹妹便要这样伤了和气,难不成是对我有意见吗?”
她这句话因的先告状的阿溪连忙开口:“贱妾非此意,望夫人明鉴,只是从前两位姐姐在上,妹妹也不敢多言,如今既然有了主母,自然是您来解决才好。”
江挽衣没有理会她话中的巴结意味,只是决定压一下温千秀的风头,于是缓缓移开目光,问温千秀:“温姐姐,可是确有此事?”
温千秀一咬牙,一下子也起了巴结的心思,站起身就向江挽衣行了一礼:“夫人明鉴,从未有过此事。”
她说着,不忘将陈瑶一起拉下水,道:“以往您还未曾入府时,向来都是我和瑶妹妹共同掌事,妾身之言是真是假,您大可以问她。”
如今阿溪正得宠,这边又是一个与她相同的妾室,陈瑶难免有些为难,略显窘迫地答:“温姐姐所言 不虚,她前几个月月事是不正常,也与我商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