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美丽的黑莲花_作者:北林大疯(36)

  果真,刚一踏进屋里,就见他手捧书卷,正细细品读,也不在乎光有些暗了。

  见他看的入神,旁若无人,江挽衣自然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挥了挥手,叫词儿添上了些灯展,让屋子里看起来亮堂些。

  做完这些之后,自己又寻了一张案桌来,开始练字。

  江挽衣自小习书法,师从当今大家,习颜体。

  从前江父挑了几张出去,令人观赏,只说自己是在市井上随意买来的。

  当时众人皆道此定是男子所作,称赞其字遒劲有力,风骨上佳。

  后来又有人告知,此乃江家嫡所作,一时间让国都无数文人称赞。

  谁知道……后来竟然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她平定了心中波澜,方才蘸饱墨汁开始 挥笔。

  因为自小练起,她写的不算慢,但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极有力度,字形中可见大气。

  她只写了四个字的,也不算得是心中所想,只是以手执笔,自然而然的就写出来。

  四字是“不如归去”。

  江挽衣尚是年幼之时,偶然出去听书,听得了一桩事。

  事出在前朝之前,只说是断袖之癖。

  一对同窗,二人皆是出身名门,因这世俗眼光,生而无奈,纠缠十余年,两人终生皆是无妻无子。

  一方曾去过二人共读的书院,因厌倦纷争与别离,提下“不如归去”四字。

  题字后八年离开人世。

  据说多年之后,另一方再路过那书院,进去后一游才偶然看到那四字,只是已然物是人非,往事不复。只能一笑付与风中。

  江挽衣少时不懂断袖之癖,只记住了说书先生的那句“世俗更加绊人心”。

  如今想来,当真也只能笑付与风中。

  她失神许久,反应过来后,才缓缓将自己的名字题了上去。

  写完这张字之后,词儿上前来替她收好,江挽衣回头,见宋宣已久在看书,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神色甚是认真。

  她垂眸,方才开口:“天色不早了,你该走了。”

  宋宣自始至终视线都没从书上移开过,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而后又坐下继续看。

  江挽衣活了两世,都自诩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想着又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一边亲手整理案上物什,一边又开口:“今日该去西竹院,你若是一直呆在我这里,明日定是有人要找我麻烦了。”

  宋宣方才放下书卷。

  “你是我夫人,她们是妾,我待在你这里怎么了?”

  江挽衣毫不犹豫地冷笑,并且回:“您现在是知道了?当初纳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宋宣听到这等讽刺之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笑:“是啊,想我风华无双,绝世独立,莫说国都,怕是整个整个大燕都找不出我这样的人来。”

  “是啊。”江挽衣终于侧过头来看他:“方才惹了一身风流债,还不去付与。”

  宋宣歪头看她,一边捏鼻子,一边伸出手抖开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系着的红线摇摇,开口:“好酸啊……”

  一卷书卷直接砸到了他面前。

  宋宣轻松接住,笑的更好看了,顺便将一整段手都露了出来。

  江挽衣愤然转身,语气凶巴巴地,对词儿道:“去西竹院,就说公子今日不适,懒得走了,下回再来看她,叫她好生养胎。”

  词儿会意,笑着行礼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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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我错了

  江挽衣是真的不知道,为何一个人的脸皮可以堪比城墙厚。

  沐浴过后,她终于先宋宣一步,躺在了榻上并且占了一部分位置。

  昨日不好容易在万兴寺睡了个好觉,今日又要面对宋宣。

  真是令人……格外难受。

  江挽衣想着,顺便又裹紧了被子。

  片刻后,耳边终于传来了声音,宋宣也沐浴洗漱完了,身着亵衣,直接躺倒在她身侧。

  江挽衣总结前几日经验,不敢再把被子裹得这么紧了,又怕整个人被直接拉过去,于是稍稍松了松手。

  不想这人居然得寸进尺,直接滚了过来。

  温热的鼻息就在江挽衣的后颈喷洒着。

  他手倒还算是规矩,只是头已经快埋在了江挽衣的发间。

  江挽衣向里滚了好一大段位置,这人就跟着滚了进来,紧接着手又一起压在了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