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美丽的黑莲花_作者:北林大疯(43)

  花瓣就这样像雨一样落下,虽然离她甚远,却也能飘到她的头上。

  江挽衣要离开的步伐又停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男子的声音:“好看吗?”明明语气又随意又忽然敷衍,但是依然可以直戳人心窝。

  她只能控制住自己想说话的冲动,依旧噤声。

  过了好半响,那男子的话再度传入她耳中“是个小哑巴?”

  江挽衣虽然内心极力想要否定他这句话,但是由于自己思虑甚多,只能当时默认了。

  反正她背对着那男子。

  男子好像翻了一个身,因为江挽衣又听见了树枝摇动的声音。

  这样黑暗的条件下,无论是人,还是情绪,都只能靠声音来判断。

  “为什么不过来?”他好奇心好像很重,又问。

  江挽衣只是摇头,也不晓得他能不能看见,醉意已是一点也无,只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在里头。

  恰好他也像是方才想起什么,笑:“差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嘛。”

  接着话锋一转,问:“国公府上的婢女?”

  江挽衣这次没有回应他,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下一个动作。

  半响后,有些含糊的声音终究是打破了沉静。

  男子轻轻哼起了歌。

  是江挽衣不知道的曲子,很柔和,从她身后传来,最后兜兜转转,停在了心上。

  江挽衣回过头再看了他一眼。

  他依旧懒散着,斜斜地靠在梨花树上,偏头对着江挽衣,发间落了些许雪白梨花,甚是好看。

  虽说只看过一遍,但那面容如同那狸奴一样,就这样记在江挽衣的心上。

  一株梨花树在她心底生了根。

  男子又笑,问:“小哑巴,还在吗?”

  江挽衣伸手拍了眼前的树枝一下,以表示自己还在。

  “你是因为太黑了看不见?”他又说:“还有,有没有想好,你怎么赔我的狸奴?”

  又不是真的被我吓跑的。

  江挽衣在心底默默这样想,嘴上缺坚持住了没出声,听到他问:“这么半天都还没想好吗?”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男子却也不觉得厌烦,又问:“既然你想不出要怎么赔我的狸奴,那我帮你想想,如何?”

  当然,江挽衣当哑巴当到了底。

  男子仿佛嘴角随时都噙着笑,淡淡道:“赔我一只?”

  而后自己有否定了这个答案:“我可是只有这么一只宝贝儿,谁也赔不起的。”

  明知如此,他却还故问,头微微侧了过来,目光也缓缓地移到江挽衣的身上:“要不然……以身相许?”

  好一个登徒子。

  她在心里想着,一时间脸却也涨红了起来。

  哪有刚一见面张口闭口便是以身相许的?

  虽说那狸奴的确是可爱的紧……

  “我自是逗笑的。”

  男子又很快出声,江挽衣能看到,他手中的酒坛也落在了地上。

  碎了,溅在地上酒香四溢,然而男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依旧靠在树上。

  江挽衣忍住自己准备过去看看的冲动,想着无论他醉成什么样,着实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可是……到底是如何想的?

  这点恐怕连自己都不清楚。

  江挽衣转身,静静离去。

  那晚的记忆还有微凉的鼻尖,似乎在提醒着她因为这一醉出行,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第二日后,江挽衣一早上便开始练字。

  等她花了一早上的功夫写了篇文章之后就,心思也就沉的差不多了,约莫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江挽衣静下来后,倒还是存着理智。

  虽然她从小娇养着,可是权衡利益,到底还是清楚。

  她与那男子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就算心里再怎么喜欢着,也是不能说出来的。

  况且那根本就算不上是喜欢。

  江挽衣本着这样的心态,方才冷静了下来。

  只是误在一个字上。

  缘,妙不可言。

  春末时节,江挽衣以为心底悸动早已过去,于是再一次赴了宴席。

  彼时她正年少,喜热闹,却是早已忘了是哪家的小姐姐,又在哪家的酒楼设了宴会小聚。

  这次倒是没有男宾。

  这才是江挽衣敢放心大胆来的原因。

  众女歌这大好春光,顺便略带娇羞的提起一句关于自己未来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