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越边萝,不错过她一点的神情变化,果然看到她听完自己的话僵硬了一瞬,视线躲闪。
看来她猜对了。
要倪絮的命,自然是越边萝所想,但要她的命,肯定不是越边萝的意思,那么,一定有人与越边萝合作了,而那个人,才是真正想要杀她的人。
“所以,你还要替你的‘朋友’遮掩吗?”
“咳咳。”
突然,一声陌生的咳嗽声从院子外面传来,过了没一会儿,便看见一个男子在一位小厮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越边萝看见男子,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也不顾地上散落的两个人脑袋,踉踉跄跄的朝着他跑过去。
“老爷,你终于醒了!”
那激动的模样,任谁看了也知道她对这男子情根深种。
可就在她要扑到男子身上时,被男子一甩袖挥开了,她一个不留意,摔在了地上,脸上的惊喜变为错愕,看着男子,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
男子,也就是怀西茶庄的庄主姬闻清,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咳了两声,对季栀瑶几人作了一揖,“想必几位就是姬某的救命恩人了。”
季栀瑶回了一礼,“不敢当,都是这位……公子的功劳。”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称倪絮为公子。
姬闻清又朝着倪絮行了一礼,“这位公子,就是音离谷的弟子吧?”
倪絮:“正是,小生名为景漓,受庄主的委托前来。”
“几位入——”
姬闻清想让他们进屋说话,却在看见屋内情形止住了话语。
倪絮:“无碍,庄主不必费心,我们便在院中讲事情说清楚。”
“既然如此,也可。”姬闻清这才正眼看向摔倒在地一直没有起来的越边萝,招了招手,“来人,将这毒妇抓起来。”
他虽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但偶尔清醒的几次获得的信息足以让他知晓茶庄这场事故是这女人造成的了。
“景公子,内人与犬子情况如何?”
倪絮神色凝重,看向越边萝,“庄主夫人与令公子的身上被种下了蛊虫,与庄主身上的半成品不同,他们体内的已成型,若要痊愈,少不得这位‘夫人’的‘帮忙’。”
“有救就好,有救就好。”姬闻清松了一口气。
“景公子说笑了,这女人不过是我的妾室,谈不上什么夫人。”
思雀的八卦之心又燃了起来,挪挪挪,挪到了姬闻清面前,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她是关外一擅长蛊毒的邪|教,步月教的弟子,怎么会成了你的妾室呢?”
越边萝的身份也早就被她和倪絮摸得透透的了。
姬闻清脸上出现讶色,懊恼的摇了摇头,“原来如此,倒是我小看了她。”
思雀没站一会儿就被人提溜到了另一边,面朝着男人被抱住了,也就看不见姬闻清了。
思雀揪着男人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小声嘟囔,“小气鬼,醋坛子。”
“嗯?小姐在说什么?”兮鸠笑的一脸“和善”。
“没什么呀。”思雀的演技丝毫不逊于boss,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无辜。
其他人表示……不太想看。
姬闻清见两人互动,轻笑一声,看出了思雀的好奇,便坦然道,“几位既然是我茶庄的救命恩人,便也不瞒着几位了。”
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在倪絮的帮助下,姬闻清重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姬闻清早年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傅语容成亲,夫妻二人感情甚笃。
但到成亲的第三年,姬闻清与别人在外面谈生意时不小心睡了一年轻姑娘,碍于要负责,于是这年轻姑娘便成了他唯一的妾室。
功成名就的男人,大多有个三妻四妾的,于姬闻清来说,正妻傅语容才是值得尊重的,是以抬了一门妾回来也没多上心,只偶尔去她房里坐坐。
但他去没想到带回家的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妾,而是一条毒蛇。
她为了独占他,给傅语容和他极为喜爱的儿子都下了蛊,而在她为两人下了蛊后发现姬闻清仍然一心系着自己的正妻和嫡子,就又想给姬闻清下情蛊。
只可惜她的制蛊技术不到家,是个半吊子,差点没把姬闻清毒死,她也就慌了神,一边维持着茶庄的生意,一边寻着法子医治姬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