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人这个侧妃嫁进王妃还不到一个月,就被诊断出两个半月的身孕,这事儿如果传出去,战王府估计就要沦为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所以战王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下了封口令,严令府中的人不得将消息泄露出去。
可惜,他这口封得有点儿晚了。
罗丞相收到自家女儿寄过来的信,得知罗伊人果真如她梦见的那样,怀孕两个半月时,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整天。
裴氏还以为他怎么了,担心的不行,亲自提了厨房刚出炉的小点心,敲响了书房的门。
罗佑卿将门打开,看见面前的发妻,长叹一声。
“这是怎么了?”裴氏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夫妻数十年,她何时看见他这般长吁短叹过?好像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罗佑卿将罗弗寄过来的信递给她。
裴氏看了,反应却是与他截然不同。
“什么战王!竟是这么个负心薄幸的东西!我当初就说不要将浓浓嫁进皇家,你偏要说他有担当,是个难得的,定能给浓浓幸福。结果现在呢?还不到一个月,我的浓浓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虽之前也听罗弗说过战王在梦中是怎么对她的,但在裴氏看来,那到底是梦,做不得真。
然而现在,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她才真的意识到,之前罗弗说的都不假。
裴氏一阵气苦,推开罗佑卿探过来的手,坐到一边背对着他抹泪去了。
罗佑卿一脸无奈。
“怀孕两个半月,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在嫁进王府前就跟战王勾搭到一起了!跟她那个娘一样,惯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见着男人就扑上去……”
说起这个,裴氏就不免想到当年的事。
第10章 狐假虎威
罗伊人的娘柳姨娘说起来是罗佑卿的远房表妹,因自幼失怙,老夫人可怜她,就将她接到府里来住着,一住就是七八年,刘氏也到了嫁人的年龄。
老夫人本想着出一份丰厚的嫁妆,将她嫁到一户殷实富足的人家,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谁知刘氏却打上了罗佑卿的主意。
趁着裴氏有孕,给他下了药。也就是那一次,刘氏就有了,后来就生下了罗伊人。
罗佑卿与裴氏原本鹣鲽情深,夫妻和睦,老夫人也是个开明的,没有硬要让自己儿子纳妾,所以在这之前,罗佑卿连一个妾室都没有。
这件事发生后,裴氏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差点就流产了。即使后来保住了胎,却也使得孩子生下来后就有些先天不足。
而这个孩子就是罗敷。
这也是为何罗佑卿和裴氏对她格外宠溺的缘故。
虽然刘氏当初难产已经去世,但她做下的事,已经在裴氏心里狠狠扎了一根刺。
平时看不出什么来,但每次被触及,都会格外的疼。
所以裴氏对罗伊人——这个丈夫曾背叛过她的明晃晃的证据,是很不待见的,平日里能不见她就不见她。
但吃穿用度也没有少她的,都是按照府里庶女该有的份例来的。
然而这个庶女,却是跟她那个娘一样心大。
连皇帝赐给浓浓的簪子也敢动,还给摔坏了。
那可是御赐之物,一旦损毁,轻则祸及己身,重则累及家族,罚她到祠堂里去思过,算是从轻发落了。
没想到这之后她竟然变本加厉,未出阁的姑娘,就跟男人珠胎暗结,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罗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未出阁的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了?
果然狐媚子的女儿还是狐媚子!
哭一阵,骂一阵,裴氏的情绪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些。
“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她瞪着罗佑卿,语气咄咄。
罗佑卿给她倒了杯茶,又拿帕子给她拭了拭泪,哄她:“夫人都是有孙儿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这要是叫粥粥看见了,可不得笑话你?”
裴氏破涕为笑,横了他一眼,抢过帕子自己将眼泪擦了。
罗佑卿又将茶杯递上去,“渴了吧?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待裴氏喝了茶,罗佑卿这才不紧不慢来了句:“如今罗伊人怀孕这事,彻底证实了浓浓梦境的真实性,不管是为了浓浓,还是为了我们罗家,我们得尽早从战王这艘船上下来才行。不过,这事不可操之过急。”
“还不急?浓浓在那战王府呆一天,我这心里就不安稳一天,你这个老头子,还不赶紧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