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发生!
小秋努力维持着表情的平静,却不知,她每说的每一个字,都艰难异常,一句话下来,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吴戈一下子放松下来,抬手一顿揉,把小秋的头发揉乱,失笑道:“你个傻丫头,听谁说的,唐山离地震的地方很近啊?上一次地震的是营口,属于辽宁省。唐山市在京城东边,属于河北省……两个城市隔着将近五百公里呢,哪里挨着近了!行了,你个小丫头就别胡寻思乱想了。”
说完,吴戈就走出去。
他出了门,秦戎才开口宽慰道:“吴戈说的对,你不用担心……发生地震的地方,也不表示它会连续地震,很多地方,发生地震之后,几百上千年不会再发生。”
表面上的平静,小秋心里却仍旧纠结愧疚,滋味难名。小少年略显笨拙的宽慰,却如一杯温水,熨帖舒适。
小秋回头凝望着青涩的小少年,一个失了父母双亲的孩子,一直以来,她只当是环境造人,寄人篱下的日子让他比同龄人早熟、隐忍,今日却发现,原来他本心就是如此温厚,又细致体贴……
她的嘴角缓缓向两侧扯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阿!”
秦戎显然没想到小秋回如此郑重道谢,顿时有些羞窘不知所措起来,连连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
正说着话,吴戈跑了回来,顿时发现了秦戎的异样,大喇喇地揽住秦戎的肩膀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小秋要谢你什么?”
秦戎被追问的越发窘迫,低着头连连否认:“哪里有什么事,没什么事,真的……”
“行啦!”小秋出声解了秦戎的窘境,又叹口气重新坐下来,一脸忧心道,“我姥姥家被泼皮无赖盯上了,已经好几次上门找茬了。这几天,也就是家里人多,那泼皮没敢再来。秦戎刚刚给我说,帮我想个法子教训教训那个泼皮呢!”
一听这种事,吴戈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放开秦戎,一屁股挨着小秋坐下,说:“哎,对,遇上那些泼皮无赖,就不能怕!”
小秋毫不客气地翻他一眼,道:“我姥爷去年才被拉去批斗打断腿……这会儿哪敢再招惹是非啊!”
“哎,我知道!”吴戈冷静下来,托着下颌思考片刻,“唔,这事儿真不能怕,一定得给那无赖一个教训,让他再不敢上门生事。但也不能明晃晃地给人把柄,给你姥爷家招麻烦……嗯,这样,咱们想个法子,偷偷给那个人一个大教训……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先给我说说,那个泼皮无赖的事儿,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小秋微微挑着眉梢看着吴戈,颇有些欣赏道:“哟,没想到吴戈同学挺有学问啊,还懂兵法!”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吴戈一脸洋洋得意,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
小秋瞥他一眼,心中暗道一声‘小样儿!’,转而却收起嬉闹心思,开始介绍其魏大勇的身份背景,和他的所作所为来。
“……我了解的也就这些。”
吴戈一脸严肃地拍拍小秋肩膀,正色道:“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说着,他回头看了秦戎一眼,两兄弟颇有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吴戈继续道,“只要知道他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就够了……我还不信了,就那么个二流子货,我们还搞不定了!你请好的吧,这次包管替你出气,还要让他知道厉害,老老实实的,从今后再不敢登门才行!”
听吴戈这么说,小秋也发现了自己真是被局限住了。是啊,魏大勇那些斑斑劣迹,用心搜罗,不愁找不到证据证人……若真的证据确凿,就是魏向河也保不住他吧?
廖辰却从屋里走出来,笑呵呵问:“你们几个傻了?大冷天在院子里做啥?有啥话不能在屋里说?”
吴戈和秦戎互相看看,谁也没说话。小秋不得已迎上去,指指吴戈,笑嘻嘻道:“我跟这小子算算账!”
“你呀!”廖辰看着小秋蝴蝶一般飞到自己身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双眼的欣喜溢了满脸。
他自然地握住小秋的手揉了揉,微微皱了漂亮的眉头:“跟那小子算账,也记得先穿件厚衣裳啊!”
小秋任由他握着手,一脸狗腿地笑道:“廖老师说的对,下回一定记得!”
廖辰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嗔道:“这傻事儿,干一回就够了,还下回……净给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