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笑话,他要是称心如意了,她以后怎么重振夫纲,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尧姜甚至怀疑,当初他死在她怀里,也不过只是一场好戏——他知道她怀疑他,干脆以死证清白,到头来就是她欠他,他就能享受贵宾级待遇,让她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就因为他当初受的委屈!
他假死一回,毛都没掉一根,赚了一个夫人,一个儿子,一个药铺,真是好得不得了!
她趁机摸了他的脉,强健有力,胜似从前,气得在心里骂他,当我是傻子吗!
尧姜陛下表示,装死装可怜神马的,都是朕用剩下的把戏!
从此永药堂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坐堂大夫,有个戴着面纱的孕妇时常来看他,一看就是一天,却不敢让他发现。
颜大夫时常瞥见那个胖胖的人影,嘴角温润的笑意就能保持一整天。
魔前一叩三千年,回首凡尘不作仙。
他哪里是来渡她成仙,分明是来与魔相伴。
谁叫她,一直这么可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别掉收藏!
这文快要完结,后面有一个前世今生的番外。
一切,都逃不开因果二字。
因果,是本文的起源。
欠债还情,天经地义。
第76章 、尧姜产子
黔州二月,小雪缠绵,某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悠悠走到废弃的付府门前,徘徊不前。
若她文学造诣够好,必要感叹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惜她生平最讨厌酸腐文人,想来想去,只想到一句岁月是把杀猪刀。
只有在瞥见身后那个郎君时,才大发情操,嗓音柔得能溺死人。
“移墙花弄影,疑是玉人来。”
他不为所动,她低头伤感,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挤出来,“我都家破人亡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颜如玉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看见那不断落入尘土的泪,终是恢复了嘲弄口气,“要不是你四处留情,怎会引狼入室。”
她自知理亏,望着那块破旧牌匾,只得转移话题,继续伤感,“当初一把火烧得什么也没了,现在想想,何必做那么绝。”
他一把扯过她的手,便带着犹犹豫豫不肯入内的某人,好好看看到底剩下了什么。
剩下了全甄的绣架,剩下了付邃的名剑,剩下了宋逍的药柜,剩下了付云七种的绿竹……
他一字未语,她豁然憬悟,原来心里记着的人,永远不会死去,原来本以为忘掉的事,永远清晰无比。
这样多的旧物,都比人长情。自始至终只是她自欺欺人,其实怨恨早已消逝,留下的只有温情,他们从没有丢下她,她也从没有忘记他们。
这心结,根本只是她在矫情,这长长的相伴岁月,就是最好的馈赠,她永远记得那段时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还有一点不满足,就是孩儿他爹,一直若即若离,不肯跟她回去。
那一日天上飘着细雪,她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进中庭,绿竹东倒西歪,望着满目的苍凉,不禁悲从心中来。
尧姜只觉得人做成她这个样子,真心没什么意思,想着想着,就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寂静中传来叹息,玉面郎君从他房中回来,撑着一把油纸伞,看见此情此景,终是心生怜惜,忍不住走过去将伞举过她的头顶。
他的声音冰冷而轻盈:“别哭,雪总会停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静好的脸,墨黑的眸,还有他身上轻柔的暖意,一瞬间,心就软成了一片。
她的私心无比强烈,她想要这人永远陪她。
“我怕。你能留下陪我吗?”她泪眼潋滟,美得让人心碎。
颜无药终于装不下去了。
他慢慢揽她入怀里,扔了油纸伞,用身体为她遮风挡雪,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完完全全败给她,“好,我一辈子都陪你。”
她的指尖点上他的眉梢,那上面盖了一层浮白的雪,“老翁翁……”手一转,又去捻他的发梢,“白发白眉,无药,这就是白头到老啊。”
“嗯。”他应和。
她从他发间沾了雪,拿他专注看她的眼当镜子,一点点往自己的眉毛上涂,而后灿烂地冲他笑,“无药记得,这是我老了的样子。”
他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攫住,疼痛而又快速地跳动起来,他眯了双目,在她的笑容里,猝不及防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