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害人。
慕容云匆匆赶到之时,庆云寺已是一片狼籍,东宫内卫与刺客陈尸遍地,却未见一具僧人尸首,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也仿佛带丝不寻常意味。
不似战后,倒似战前。
待他察觉不对,身后连颂早已拔剑刺来,堪堪侧身避过,就见寺内更多刺客涌出。
前有所谓刺客,后有叛变暗卫。
插翅难飞。
慌乱反抗已毫无意义,郢江王反倒镇静下来,抽出袖中紫金扇,立于众人持剑包围之中,端的是意态闲闲,置若无人之境——脑子不大对头的郢江王此时还想着效仿先贤,再唱一出空城计。
晋王殿下自刺客中缓缓行来,瞧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就不自觉移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由衷笑意就要绷坏他的倨傲形容。
“藏之啊藏之,你还是输了。”
“太子妃何在?”
晋王遂上上下下打量嘴硬的死鸭子,终是得出个此人皮囊不错、脑子不行的结论。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为个女人误了大事。”晋王笑意更为明显,几分猫哭耗子的怜悯,手一挥:“带上来!”
太子妃全芙并付邃夫妇被绑了个严实,被人推搡着作了阵前诱饵。付邃夫妇还算镇定,不过捂着个肚子、发丝散乱、毫无形象可言的太子妃就气得不行。
“慕容云,枉费太子那么信任你,你竟与晋王勾结!”
慕容云无奈,只得摊手笑笑:“皇嫂,如今云也是瓮中之鳖,何况皇嫂若当真信我,何必带上付夫人?”
说着还不忘向付夫人示以眼色,活脱脱是个死到临头还要博芳心的死样。
全甄神色就难掩失望,狠狠摔开太子妃的手,浑身脱力地靠在付邃身上。付总兵身为人质中唯一的男子,及时表现出不输情敌的风度,安抚起夫人来颇有技巧:“夫人呐,此处悬崖峭壁不吉利,我早劝你不如不来,你不顾自己,还得顾及腹中孩儿呐。”
语气中笃定十分,十分笃定,浑然没有为人鱼肉的自觉。
成功收获来自情敌郢江王的一枚白银。
晋王转过身来,笑着拱了拱手:“付兄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想必付兄也不愿妻儿丧命于此罢。”
付邃挑了挑眉,亦是笑笑:“殿下有何提议?”
晋王殿下一脉慈祥:“郢江王行刺太子妃,还请付兄作个见证。”
被晾在一旁的郢江王就沉不住气了,那副男生女相笑得前仰后合、媚态横生,生生将一圈儿剑尖逼退了一寸,惹得晋王不耐喝止:“慕容云,有话快说!”
郢江王堪堪站稳了身子,笑意却愈发诡谲夺目,星眸闪闪烁烁,学着先前晋王的样子,也细细打量眼前所有要置他于死地之人。
“三皇兄妙计,云甘拜下风。”
“父皇说的没错,他这三子果真是个急性子。”
晋王见那人眼角眉梢皆是玩味,不由信了三分,负于身后的双手冷汗涔涔,高高在上的胜者姿态却是一成不变。
郢江王以扇遮面,打着哈欠,不时向寺院门口远望几眼,语气既是无奈又是感慨:“一网打尽呐一网打尽。”
晋王思及晨间梁帝与他一番密谈,此刻难免慌了神。梁帝如今身子不行,思路依旧清晰,锦衣卫禁卫军犹在他手,若是慕容云有备而来,梁帝埋伏在后,等着人赃俱获,自己岂非自掘坟墓。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是慕容云受梁帝指使,为何迟迟不见发动,反倒单枪匹马而来。
满脸狐疑望去时,那厮仍是神态自若、笑意闲闲:“三皇兄呐,这你还不明白。”
“老头子阴险得很。我来打头阵,将你的人引出来,他好将咱们一锅端呐。”
毕竟晋王这阵仗,怎么看也不像来救遇刺的太子妃的。
晋王无端就有些服他这七弟,左右是个死,还能如此从容。
不对,既然横竖是死,他何必多此一举,将内情告知自己。
“小弟可没想死,且有一计,不知三皇兄意下如何。”
得,这就谈起条件来了。
三皇兄不上当,“且不论真假,七弟你必须要死。”
郢江王笑睨他一眼,将那心虚尽收眼底,又朗声向付总兵道:“藏之仰慕付兄已久,不知付兄可愿相救!”
众人面面相觑,好似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付夫人一脸难以置信。
#论男闺蜜与老公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