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下涓涓流水是无色的，这双手仅仅拿着一个不到他巴掌四分之一大小的小西红柿，任水流流经这双手，自己手中的西红柿，莫名的，动作间让连澄觉得带了几分装属于男人的风情。
是谁曾经说过的，若是能遇到一个愿意为番茄洗澡的男人时，那就嫁了吧？
“下来了？”颜秋瞳将手中的番茄一个个放进一旁的琉璃盂里，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小女人。
小女人仅仅只是穿着一件大款的毛衣，一条打底，就赤着脚下了楼，站在门口，洗过的长发一看样子，颜秋瞳就知道，这女人铁定是犯了懒，仅仅只是擦了擦，就不管不理了。
奈何自己手上还有事情，颜秋瞳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说都不会去做的性子，也就没有再开口去让她吹头发，所幸，公寓里哪怕到了初春，也因为连澄的原因，没有关掉地暖，倒也不会担心会感冒。
应该是洗澡的时候是热到了，小女人的脸红扑扑的，头发松松散散的，披散着，多了几分慵懒的意味。
“嗯呢。”连澄斜着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腿边坐着一条傻狗，嘴角处是弯弯的笑意，“我们吃什么啊？”
“饿了？”颜秋瞳挑眉，语气里带了几许的诱哄，“冰箱里有牛奶，你先喝一瓶，我做点简单的，很快就上桌。”
连澄自然不会介意，扫了一眼厨房，不过她洗了洗个澡的功夫，就已经焕然一新，叹了一口气：“颜秋瞳，其实我挺为你可惜的。”
“嗯？”颜秋瞳在面前的牛肉身上分了一分的精力，应付性的开口。
“你说说，你已经就可以满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条件了，钱权势，样样玩得来，本应该是完美的存在。”连澄再次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为什么要找一个拉低你平均分的人当老婆？”
颜秋瞳眯了眯眼，转头，看身后的女人，小脸上确实是有为他的叹气，但大眼里满满都是自得的狡黠。
“确实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就会这么差。”颜秋瞳回以一笑，回以悠悠。
连澄瞬间脸色变了，一个大步，跳了过来，跳着挂在男人的后背上，咬牙切齿：“颜秋瞳，你说什么了刚刚？！”
颜秋瞳早就做好了准备，因此并没有受连澄的影响，只是挑了挑眉头，语气里带了几分的促狭：“这不是顺着你的话得意思来的吗？”
“不！不！不！”连澄摇头，使劲的摇头，语气里带了几分威胁，“只许我说，你不许说！”
颜秋瞳失笑，歪头碰了碰小女人的脸颊，点头：“好，我不说。”
得了男人的让步，连澄才满意的下来了，转身拿了瓶奶，站在一旁看着男人做菜。
其实，连连澄自己都发现了，每次在颜秋瞳的温和下，每每在她与男人的单独相处的时候，她都会出现过去二十多年里从没有过的幼稚与孩子气，像是笃定了男人不会不耐烦，笃定了男人语气始终温和，笃定了男人眼中的宠溺。
颜秋瞳顾及到连澄中午吃饭时闹了别扭，选择了最简单的做法，做了三份晚餐，时间似乎也不过就是连澄喝了一瓶奶的时间。
连澄看到三份餐点的时候，她是诧异的，但连澄一向都是感觉敏锐的，自然察觉到了颜秋瞳面对另一份单独的晚餐时的敬重，默默吞咽下疑惑，乖乖端着她与男人的，去了饭厅。
颜秋瞳将另一份晚餐放在了他与连澄的对面，拿了三支酒杯，拿出一瓶陈酿，一切准备妥当了，才落了坐。
晚餐是连澄曾在赵宥饭馆里吃过牛排，味道更鲜嫩一些，杯子里的沉色味道格外的醇厚。
连澄吃的开怀，笑眼弯弯，满是满足。
收拾下去碗筷，颜秋瞳看着唯一留在餐桌上的盘子，突然间开口：“李老他们有一个儿子的。”
“有一个儿子？”连澄有些诧异男人突然提起的话题，但莫名的感觉到了沉重，咬了咬唇角，“那他们的儿子呢？”
李老夫妇都已经快要古稀了，李婶的身体不算是硬朗，按李老夫妇的为人，子女应该是不错的，怎么能放任两个老人还在别人的家里当佣人？
“他们的儿子比我大两岁。”颜秋瞳眯了眯眼，嘴角里的笑意沾染着几许的空寂，“曾经是特种兵。”
连澄大眼瞪得圆圆的，咬唇，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