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嗯”了一声，淡然道：“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孟微之拿出手机看时间，脑子里忽然久违的“叮”一声，她的系统终于上线了。
不等12306开口，她就笑道：“铁老板，我最近学霸人设不倒，每次考试第一，你竟然都不告诉我我的副本走到哪里了？”
沉默了几秒，12306才道：“宿主最终还是决定要成为影后了啊……”
孟微之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让你失望了……”
“唔，”12306再次沉默，这次比上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一直过了很久，它才忽然道，“其实宿主已经察觉到了吧？”
孟微之关上了手机，问：“你希望我，察觉到什么？”
“察觉到……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生巅峰”副本任务，都是我编造出来，骗您的。”
半响无言。
孟微之看向了窗外，中午时分川流不息的高架桥，像是一堆缠绕的丝带，穿梭在天穹之下。
她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变懒了。”
“系统是不会变懒的，”12306认真的道，“我永远都是认真的好系统。”
孟微之提醒：“‘好系统守则’里恐怕没有欺骗宿主这一条？”
12306道：“可是任务执行过程中，是有可能存在善意的欺骗的……”
“所以我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是修正剧情。”
“什么意思？”
12306道：“您还记得我说过，我们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而这本书里，存在一位穿书者吗？”
“嗯。”
12306的声音里带了轻微的电流声：“因为穿书者打乱了这个世界固有的剧情规则，所以才需要您来修正。”
孟微之皱眉：“为什么是我来修正？”
“因为，”系统轻声道，“受他影响最大的人，是您啊。”
孟微之愣了愣，下意识呢喃：“怎么会……”
12306道：“蝴蝶效应。在您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您姥爷家见到蔺先生，您的父母闲聊时提及想要带家人出去旅游，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小蔺先生正在看一档敦煌纪录片，您的父亲就不会想到要去玉门关旅游，您就不会走失，过后的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您会在父母身边长大，虽然母亲依旧会早逝——这是作者设定，无法改变。但是您和家人关系一直都很和睦，之后会考上名牌大学，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孟微之炸了眨眼，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涌，浪潮一般，她问：“那为什么，不让我重生到四岁，要重生到十年前？”
“因为我们越出这个世界，不能改变穿书者穿书的事实……您四岁的时候，正好是蔺先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也就是说，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原本的剧情，就回不去了。”
“细节上有所差异无可厚非，”系统说，“需要修正的只是大方向。”
孟微之哽了半响，终于还是问：“那原本的剧情里，我还会认识陌烟吗？”
“会，原本的剧情里，您和林小姐是大学同学，您和她会在一场辩论会认识，然后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孟微之呐呐道：“听上去很不错……”
可是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呢？
系统说：“可是原本的剧情里，没有蔺先生。”
是……
原来是缺了蔺歌。
“可是就算是我重生了，有些事情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
12306：“系统只能保证每一个世界的运行方向不能太过于偏离，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比如穿书者跨越世界不可改变，又比如……不论剧情怎样修正，蔺先生会爱上您这件事，也不可改变。”
“您的家人和朋友，都一直在您身边，同样不可改变。”
“更多的，是您改变了自己。”
窗外的建筑物越来越密集，入云的大厦和环绕的交通，繁华世界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