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鸣当然懂,无论是贵族,还是豪门,都极为看中嫡长子的,一般而言,长子可以不一定是嫡子,但只要有嫡子,哪怕是幺儿,也都只会由嫡子来继承爵位、功勋、家族地位等社会关系,庶长子只能分点家产罢了。
正因如此,很多时候,庶出的长子就会心理不平衡,容易心存歹念,和嫡子发生冲突,但若又是嫡,又是长,这种不利于家和万事兴的麻烦就不会有了。
而像尉迟家这样,宠庶长子,嫌嫡子的,真的十分少见。
金凤鸣笑道:“玳瑁啊玳瑁,你的想法太狭隘了,这天下的男人鲜少有不偷腥的,就是做了正妻,生了嫡子又如何,他还不是花丛里游走,生一堆儿子出来气你,既然有人愿意生,我又何必生,现在又不是古代,生不出就犯什么七出之条可以堂而皇之的休了你,无后为大这种话,对花心的男人而言就是个屁,你生与不生,都阻止不了他在外头拈花惹草,既如此,不如少受份罪,让那些外头的女人生好了,她们的本分就是生儿子,若想鸠占鹊巢,也要看能不能对付得了我。我可不会傻的为个男人,怀胎十月,受分娩之痛,然后养着儿子,看他左拥右抱,所以有现成的儿子不是很好吗,我既有办法压着生母,也就有办法将孩子抱过来养,只要不养成白眼狼就好,一个小崽子而已,要将他养的敬我,爱我,视我为生母很难吗?古来那些宫斗里的皇后,贵妃,有几个是善终的,不能善终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忘了一件事,这男人啊,你的儿子是她的儿子,别人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他若喜欢这个儿子,必定是先喜欢这个女人,若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儿子再出色也无用,还不如将他喜欢女人的儿子占为己有,所以重点根本不是儿子,是男人,当然了,留子就不能留母,这母怎么个去,倒是得花点心思,不过这都是后话。”
她扬起笑,黑眸闪了闪,看得玳瑁直晃眼。
果然呐,她家小姐和普通女人不一样。
“不说这些了,回到下药的事上,玳瑁,记住了,谋事不能老想着一招制胜,要预先去想可能发生的变数,要使便使连环招!一招不成还有一招,这一招接一招,泛起了涟漪,就能滚成大浪。你啊,还有的学呢,走了,吃饭看戏去了。”
她潇洒如风地往宴会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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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晚宴虽还未正式开始,但已是过了七点的时间,正餐没上,自助小食和美酒是不缺的,应有尽有,还有乐团奏舞曲助兴。
本就富丽堂皇的大厅,为了这场婚宴重新装点一新,还特地装上了精巧明亮的大宫灯,灯上的流苏微微颤动,配合着光亮可鉴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酒红帷幔恰到好处闪着细碎的光芒,厅堂里摆满了鲜花,酒香和花香,处处弥漫。
当爵士乐疾缓不同地响起时,珠光宝气的艳装贵妇们,衣香云鬓的名媛们,西装革履的绅士们,在温柔明亮的光线中,开始酣歌妙舞。
随着音乐,衣裙摇曳,人影旋转,象是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七彩影虹,不会跳舞的在一旁端着酒交际应酬,大家互相说着好话,发出嘹亮的笑声。
这就是一个狂欢之夜,没人会想起忧愁,只会越来越兴奋,更容易酒酣耳热。
金凤麟就有些醉了,看着那些衣香丽影在眼前飘过,心痒痒的,恨不得跟猪八戒抓嫦娥似的,见一个扑一个,但到底这不是自己家,不能乱来,不然他的腿会被亲爹打折了。
虽是个油腻的年轻男子,但他长了张能祸害很多女人的俊脸,这就是有钱人家,就是再废材,脸蛋还是很优秀的,吸引了不少世家小姐的关注,不过一打听,是金家的少爷,就断了念想了。
世府的小姐,可不会傻乎乎地嫁去联盟那个是非之地。百无聊赖之际,他便去观景阳台吹风,巧的是阳台上已有人了。
“这不是金少爷吗?”
说话的是尉迟景辰,旁边那个端着红酒杯,装模作样摇啊摇的便是尉迟昇辰了,这两兄弟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两人看着都是美男子,可眼神出卖了他们,流里流气,看久了还会觉得很猥琐。
尉迟昇辰稍微好些,天生有股书卷气,不似尉迟景辰那般色气满满,一眼看上去还挺正人君子的。
金凤麟醉眼迷离地认了一会儿,总算认出来了,“呦,这不是五少爷,六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