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诶呦喂,我太倒霉了,刚才不慎踩到个土坑崴了脚,活动一下都疼痛无比,估计是肿了块大包,你看能不能帮我弄些药来,我实在是走不得了。”宋伍儿故意呲牙咧嘴的望着小沙弥,懊恼的望着他。
闻言,小沙弥凑上前来,将灯笼挑到她的脚边,宋伍儿将手捂在那里不停揉着,他根本看不清究竟严重到何种地步,只能挠着头努力的想法子将她带到永安王那边。
“施主,即如此你且在此处休息片刻,我去替你找些跌打药来,你千万不要随意走动,明秀师伯还在等着你呢。”焦急不已的小沙弥将宋伍儿慢慢扶到附近一块大石头上,忙不迭的朝着永安王禅房方向跑去。
继续装作揉伤脚的宋伍儿,将头转向有月光照耀的地方,凝神注视着被树木遮挡住的小沙弥背影,慢慢爬起身来直冲着相反的方向狂奔。
眼看离方才经过的大佛堂愈近,宋伍儿眼前突然飞出几个身影,未及反应过来,下巴一阵酸痛,嘴中猛地被人拔开塞进一团麻布。
“将她带回我房中去。”熟悉的声音突在身后响起,那几个人得了指令后迅速向她出手,宋伍儿只觉手臂被人扭到身后,一条粗糙的麻绳敷上直接困了个结实。
“呜呜呜……”宋伍儿惊恐的摇动着身体想逃出制敷,肩窝处一凉两双腿腾然悬空,被人抬着飞速朝前跑去。
那个小沙弥果然有问题,只是这群人究竟要将她送到哪里去,那个男声又会是谁呢,宋伍儿挣脱不得只能在半空中放弃了挣扎,稳住心神极力的思索着对策。
第50章:逼迫
突然出现在夜幕下,将宋伍儿绑住的一行人,在永安王的指使下飞速往禅房奔去。
方才被宋伍儿骗去寻药膏的小沙弥,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忙回身朝着宋伍儿歇息地方跑去,正巧撞见了永安王手下极其粗暴将她带走的场面。
永安王正从小沙弥身边穿过,看他一副碰了鬼的模样,极得意的冲他招了招手,自顾自离去了。
深居相国寺中的和尚们因隶属朝廷管理,是以对朝堂上的官员王爷之间的关系略有耳闻,再听身边的大和尚们提及宋伍儿的身份,本以为永安王是同她有些积怨,趁此良机将宋伍儿骗来屋中替她爹宋首辅教训一番,可眼前场景似乎并非他心中想得那般简单。
身居高位倍受尊崇的永安王爷,敢明目张胆的将人绑走,不是作奸便是犯科,看他的架势今晚上这个可怜的女施主是惨定了。
愈想愈害怕的小沙弥站在原地,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光头,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吼起来,若今日因他一时贪念害死条人命,抄写千万遍佛经、日行一善至数十年也难以偿还他的罪孽。
再想不出办法就要来不急了,小沙弥本欲冲上去将人拦下,但对面几人明显是个练家子,他若直接奔去岂不是存心找死。
万般无奈下,小沙弥思前想后,直接撒开腿飞奔向明秀禅师所住的禅房,永安王乃圣上亲子,即便是相国寺方丈同大禅师师们也不敢轻易同他对峙,而明秀禅师同太子楼黎辰乃相交挚友,即便出了差错惹恼永安王,单凭太子一人便能助其把此事压下。
“明秀师伯,不好啦,出大事了!”明秀禅房距宋伍儿失踪之地恰巧相隔不远,小沙弥猛烈的敲响房门,带动禅房内整片地皮颤抖。
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维持数十年之久的木门在小沙弥推打下轰然倒塌。
沙弥顿在半空的手颤了一下,门内即刻传出男人爽朗的大笑声:
“禅师,你我此回对弈经八个时辰之久,只待我再落一子便可成死局,偏巧你这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突然塌了,我心中一惧,棋差一着,就此惨败,是否天意可畏?”
仍留在相国寺陪同明秀禅师下棋解闷的太子,见形势不可逆转,叹息着盯向下错横纵处的黑子,颇为惋惜。
接连三日他同明秀共起五局,各自赢得两盘,而今夜这最后一局两人使出了混身解数,每落一子都在脑中进行十几回的推演,从白日起胶着至今。
赢下此轮的明秀摸了摸灰白胡子,面含笑意的望向太子,意味深长道:“天意难料亦难违,但太子殿下方才若是静心凝神,即便房屋倒塌也不为所动,又怎会给贫僧机会反败为胜。”
楼黎辰转动下眼珠,随即笑道:“禅师所言甚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