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小把戏也能将宋姑娘耍得团团转,我在此事了解后思索多日仍是不知究竟如何可欺,明秀禅师身为一代高人,平日闲居在寺若无要事断不会轻易叫来闲杂人等、或只一面缘的人入房闲谈,即便是宋姑娘同禅师有缘,也不该被冲昏头半夜去见?明秀禅师会有多无聊搞这种半夜相会的把戏,宋姑娘从始至终都不觉奇怪?”
楼黎辰喋喋不休,全不顾宋首辅在旁黑着脸只能哑然无语,批判得愈加起劲。宋伍儿在旁早忍不得,正欲发作但念及人家毕竟救过自己,总不能随意开口反驳,只能闷着头静静听着。
“宋姑娘实在太过蠢笨,用故人言便是书不进半袋,满脑子草包,看姑娘样子平日铁定是被宋大人及夫人娇生惯养,不通史书经理倒也罢了,这种心智城府在千金小姐身上着实不多见,依我看不消他人动手耍些阴谋诡计,宋姑娘当是甘愿入瓮自当鳖也!”
靠,你才是鳖,你做了几百年的浅水老鳖才养出这种惹人厌的脾性,嘴巴埋在泥坑里太久闲出病来了吧!
宋伍儿闻言大怒,见楼黎辰还要进行人身攻击,也不管她老爹还在身旁,直接站起身对着楼黎辰怒道:
“太子殿下,您说的话我都认了,自入他人圈套是个人愚笨所至,殿下高风亮节,一席话不顾他人感受只爱凭一时口舌之快,仿佛犬吠在此乱咬一气,东咬西骂不止把伍儿贬低成鳖,连带着父亲也成了御花园污泥下的老龟,此等语句锋利如刀,太子殿下果真名不虚传,被陛下辱骂千遍、痛打不止仍不思悔改,脸皮之厚宛如皇宫城墙、情商低下能让三岁小子嗤笑,着实令伍儿佩服!”
太子因嘴巴缺德损人一事被元熙帝耳提面命几次,在京都早不是隐私事,宋伍儿即便对太子品性素不知晓,但上些心私下打探番,对坊间冲他的评价也了解不少。
“哦?宋姑娘这是清醒了,但拿我昔日琐事来嘲讽,不知你又有何情智能叫我大开眼界?”早知宋伍儿脾气的太子不已为意,见有人奉陪怒怼,倒带了些玩笑意向宋伍儿询问着,却把一旁服侍的太监宫女们惊得不轻。
这宋家姑娘莫不是嫌命长,敢同当朝太子互喷?满朝文武都不敢有此魄力,就不怕被太子直接扔出宫门外?
“所谓一报还一报,太子不念人情就休怪伍儿以同样方式回复,若能让太子感同身受也尝尝被人讥讽的滋味,伍儿也算为殿下做了好事。”宋伍儿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得厉声回道,引起楼黎辰一阵大笑。
“滋味不错,再尝也可,这又能如何,宋姑娘所言同行事一致,也算是个言行俱一之人,都是颠三倒四、愚笨痴狂。”
“太子殿下当面嘲弄,近少学的礼仪难道都被每日吃的饭食挤了出去不成?”宋伍儿渐觉自己有些撑不住,虽然语气上的嘲讽意她能稍剩半筹,可惜言语激烈之处还是远比不上太子多年功力与经验,互搏几句就吃力得紧。
“礼仪?想不到素来行为胆大的宋姑娘也能从嘴里说出这种话来,也罢,我今日就告知宋姑娘,礼仪之事凭心何须口头上的假意奉承,我早就不要了!”
楼黎辰仿佛听到些好笑的事情般,眼带笑意得望着气鼓鼓的宋伍儿,作势敲了下桌子。
“宋伍儿,休得无礼,太子殿下,臣教女无方才有今日对殿下不敬,望殿下见谅臣这就带伍儿回府教导,还望殿下莫在意伍儿无心之说。”
见宋伍儿还要跳脚性的回击,早被惊到保持端茶姿势呆坐半晌的宋首辅慌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被喷了一脸口水后直接将宋伍儿拉了出去。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断未结束,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住嘴!”
被硬拖出去的宋伍儿气结,离老远冲着楼黎辰喊着,在整个空旷大殿里声势如虹,几个擦地的宫女闻言偷偷得捂嘴嗤笑着。
宋首辅只觉老脸都被丢光在东宫,见宋伍儿一脸浩然正气的模样又不忍心打她,只能拍了下她的头拖走。
“伍儿,你可知方才是在同谁争吵?那是太子殿下,前不久才救助你的恩人,你行事太过容易招惹事端,咱们是来道谢致意的,不是挑事逞强,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两人一路无话,直回了宋府,宋首辅方将宋伍儿带回院落,将周围下人遣散后冲她数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