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的事也不是大事，我们家女孩儿有人喜欢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至于小豆，那更是小事啦，他知道该做什么，还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很好啊。不用你管，你只要引导别让他们走偏了就行。”
“你……哎，又不是你的孩子。”
秦韵啪地把杯子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地碰撞声。
龙爸又是一脸殷勤，“诶诶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又没带过孩子，这孩子啊，你恨不得什么都给他规划好，让他一步不差地按照你的规划走，可家里这两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按常理，你说我这怎么办？”
秦韵也不是矫情的人，“你那话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既然要在一起，我不会那么觉得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你更不能那么想，要不然我怎么和孩子们相处？”
龙爸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再也不说了。”
在龙小禾的极力抗争下，顾济桓星期天下午走，龙小禾下午把他送到机场，正好去学校。
实际上顾济桓是想送龙小禾去学校的，星期一自己再回京市，可是赵佩打电话来让顾济桓回去复查的电话好巧不巧让顾奶奶接到了。
于是，全家，不对，两家一致让他尽快回去复查，第二天立马回去。势单力薄无力抗争的顾济桓只能星期天打包走人。
去机场并不是龙爸送的，龙爸觉得自己身份发生了变化，得拿着点儿腔调，送女婿什么的，不该他做。于是，龙爸借口有事，让何姑父去送了。
何姑父在车里等他们，龙小禾配顾济桓取了机票，托运了顾奶奶让带回去的土产，一直到安检口，也说不清是顾济桓不让龙小禾走，还是龙小禾不愿意走。
直到在安检口没有没有机票的龙小禾被拦住，两个人站在旁边，依然没有人说走。
龙小禾觉得两个人拉着的手濡湿一片。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总是得走的。
“进去吧，我也回去了。”龙小禾低着头，嗡嗡地说。
顾济桓不说话也不松手，就那么盯着龙小禾的发顶看。
半晌，顾济桓才说哑着嗓子说：“奶奶说你写日记了。”
“嗯？”龙小禾略有些惊恐地抬头，“啊，我一直写日记的。”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的。”
“哦。”龙小禾又低下头，“嗯，写了。二奶奶怎么知道的？”
顾济桓一把把龙小禾拢到怀里，在龙小禾耳边说：“本子掉地上，奶奶不小心看到了。”
顾济桓很用力，龙小禾觉得她被箍得骨头都疼。
“小禾，你乖乖学习，不要胡思乱想，所有事情都有我好吗？”
龙小禾在顾济桓怀里点头。
“你要想我。不对，你也不能太想我。我有机会就会给你打电话，就会回来看你。”
龙小禾还是点头。
又过了感觉只有一瞬间，又仿佛又一个世纪那么久。
顾济桓又说：“好了，回去吧。”说着还拍了拍的发顶。
龙小禾还是点头，脚下却不动。
龙小禾闷在顾济桓怀里说：“你要好好的，不要再受伤了啊。”
顾济桓笑着说：“嗯，知道了。”又拍了拍龙小禾的背，“好了。”
龙小禾也不抬头，闷声说：“我回去了，你到家了给我发短信。”
依然不抬头看顾济桓，退出顾济桓的怀抱就挥手转身走了。
顾济桓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进人群，找不到人影了，他才拎起脚边的包转身准备去安检。
这时他才发现，灰色的套头衫上胸前有一片深灰。
顾济桓失笑地摇摇头，小女孩儿就是多愁善感。复又觉得胸口堵得慌，涩涩地堵着一口气找不到出口。
耐着性子过了安检，顾济桓把包仍在脚边，烦躁地扒拉了两下寸长的头发，想到一直不抬头的龙小禾，头次感受到这种无力感，他仿佛能看到一双水汪汪却通红的大眼睛看着他。
无意识地就想抬手去把眼角挂着的泪珠擦掉，又仿佛受不了那样欲言又止的眼神想把大眼睛的眼睑和上。
突然想起的登机播报打断了他，顾济桓看了一眼登机口，正是自己的航班。他攥了攥拳头，像是再给自己打气一样，却没人知道他下了一个多大的决心。
龙小禾在大厅里擦了平复了半天情绪才去找何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