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曼丽啊,也是太心善,对“熟悉了的人”后就再没有防备。独独把她和元西关在一间小房子里。要多有些常识,就有点蹊跷撒!不过,她一个本分人,这方面确实难有常识。何况此时她心情大好。
铁门里,就一边有高高的铁窗。
里面倒有桌有椅,
一堵立墙后有个小马桶,基本生理人权还是有的。
曼丽坐了会儿,开始整理自己的辫子,刚才一推一搡,辫子也散了,
曼丽两手抬着重新扎,嘟囔“啧。要剪头发了。”
她是真的对元西不设防,实心实意就把他当小孩子看。
是小,恨不得是自己一半儿年纪了。
她忘了,
差不多小课,照照都是这个年岁“狼盯”上她的……
元西一直侧头望着她,
“不剪。”忽然说,
曼丽手上熟练地绕着发圈儿,望着他一笑。“你们男孩儿不留长发,不知道打理起来多麻烦。”曼丽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稍轻松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元西一直似处在不安、忧心忡忡及对她的愧疚中……
元西似乎化解不了,
低下了头去。
曼丽也是叹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了。
剩下时间,两人话语不多,毕竟这地方威严也阴森森的,说再轻松的话题也冷,再说,曼丽本就不是个话痨。
曼丽像个课间休憩的学生,规矩两臂叠加趴在桌上打起盹儿了,没精神的,她还不忘劝劝身旁的元西,“没事儿,这不一下就过去……应该快两小时了,一会儿他们就放咱们出去了。”
元西点点头。
曼丽遂合了眼,
闭目养神。
第228章
曼丽有时就是心大,一旦没啥心事人能放松下来,什么环境下她也睡得着,反正都是混时间咩。
屋子里视线不好,
不过元西还是瞧得着一幅“海棠春睡图”。曼丽蝴蝶唇峰微弯,脸蛋儿红扑扑,梦着啥好事儿了……
元西,嗯,该是正阳了,两手交叠合着,下巴磕在上头,望着她目不转睛。
“曼丽姐,”轻轻喊一声,
曼丽没动静。
他像个顽皮的孩子,又倍加珍惜小心地。右手伸出食指慢慢靠近,去碰她的唇……只轻轻挨了一下,赶紧缩回来。心上又痒又紧,指尖儿犹如触了电,麻麻酥酥……正阳身子更往前够了点儿。鼻尖儿几乎挨着她手臂了,曼丽轻轻的呼吸若有似无就在跟前飘动……
这就是个无底洞,
吸着正阳往下坠,
他入迷地望着这张面孔,
手在裤子口袋里去捞。
捞出来一个小瓶儿,
一手虚握拳支着下巴,仿若求知若渴的少年,拇指一拨开小瓶口盖儿,慢慢递到曼丽鼻息前。轻轻晃动……
曼丽的梦越做越香,
这是哪儿?
好大一个庭院,
有舞剑的,
转舞、倒舞、跳舞、劲舞,曼丽看来。没一个合乎剑规。
却,
耳旁有个声音告诉她:“这种剑舞的规矩是,谁舞得怪,舞得精彩,观众鼓掌最热烈,谁就是赢家。”
果然,曼丽看得连拍巴掌,
有一位剑手竟然舞到了树上,沿着树干又跳到另一棵上。树枝纷纷落下来,击打在浑然不觉的观众身上。
又一名剑手把一只花猫毛削得光秃,却不见花猫受伤分毫,秃猫滋溜跑进树丛里。
最奇特的一位竟然叼着剑柄上的流苏,以嘴代手,在地上大兴草书,荡起的烟幕上能见出字儿来……
天上还飘满了各色风筝,状物状人,翻滚着,跳跃着。有的筝手把木偶戏搬到了天上,还扯着嗓子配音。有的筝手放出了母子筝,母筝就像一道幕布,子筝投射在母筝上的就是皮影戏了。有的筝手把风筝和花炮结合在一起,想着怎么能把对手的风筝给炸烂。有的风筝在天上变着脸,想来筝手是个川剧名角儿吧……
那边还有个赛马场,
一只亡命的兔子在马道里狂奔。骑手们紧追不放,用钩镰枪去钩,谁钩到了谁就是胜者。为了保证不受伤,骑手们都全副甲装。兔子身上越来越红,也越来越疯狂。一位骑手倒拿着钩镰枪按动了机关,就见从柄头射出来一支箭,箭后拴了线。中了,他顺势一收,拿住了兔子,举起来朝曼丽这边直吆喝!曼丽站起来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