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隔着一层衣服到切切实实地贴在她肌肤上,温度越来越高的时候,陈凉忽然轻推他一把——
“关……关灯。”
酒意微醺,又不至于叫人昏睡不醒,反而在静夜中放大了所有的感观。
衣料摩挲的声音,唇齿交叠的触感,和他在黑暗中剪影似的发梢鬓角,下颌的线条那么好看。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两眼泛着水汽。
危寒树沙哑着声音,“准备好了吗?”
她含羞带笑,“嗯……”
回应她的是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体温升高,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她忽然嘤咛一声。
而后是此起彼伏的余音,和窗外虫鸣交叠在一起,映成一个星空灿烂的夏天。
……
酒喝多了是很好睡的,陈凉一觉睡到天亮,发觉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她仰起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的睡相,睫毛很长,在眼底投下一片阴霾,呼吸得很轻。
她悄悄伸出手,在他嘴唇上描绘弧线。
他的睫翼颤了颤,陈凉赶紧收回手,装睡。
一不小心收回的那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腰上,正好是衣服没有覆盖住的地方,贴在他皮肤上。
好热。
陈凉第一反应是这个,又不好收回手,一动就会被发现她在装睡,只好继续贴着他的腰。
脸却慢慢羞红了。
危寒树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今天忽然不想那么早起床,想多陪她一会儿。
陈凉一点都没发现,还以为她装得很好,不想危寒树开了口,“今天不去跑步了,你多睡一会儿。”
陈凉不好意思地动了动,“我已经醒了。”
她抬起手,慢慢从他身上移开,忽然被他按住,“这样就害羞了,怪不得昨晚什么都还没做,就急着让我关灯。”
陈凉听得更不好意思,索性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原来你这么不害臊,这种话大白天的也能说出口。”
他只是说说不害臊的话,还没做不害臊的事。
又怕她疼,只好把躁动的情绪压下去,耐心安抚怀里的可人儿,“嗯,我不害臊。”
谁能想到又高又冷的危警官,原来在床上是这样的?
陈凉噗嗤一笑,“可我是女孩子,而且是第一次……不对。”
她忽然坐起来,一脸抓奸的表情看着危寒树,“你……你不是第一次吗?”
危寒树被她问得哭笑不得。
“为什么这么问?”
陈凉扁扁嘴,某人昨晚太熟练,一点都不像第一次。
今天又太不害臊……
瞧她那副委屈的小模样,危寒树不好再逗她,“我们刑警队除了已经结婚的副队,其余无论男女都是单身警犬。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和大海才打乱了队形,惹得他们时常嫉妒,这样你满意了吗?”
言下之意,别说第一次了,连初恋都是她。
陈凉这才笑起来,“我不信。像你这样的人放在哪里不招蜂引蝶?你刚来学校的时候,喜欢你的女生能从我们学校东大门排到西门。”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名花有主了。”
他话锋一转,“那为什么知道你名花有主了,还有狂蜂浪蝶锲而不舍?足以证明还是你更迷人些。”
陈凉心虚地摸摸鼻子,“天地良心,我绝没有主动招惹过狂蜂浪蝶。要是都像上次在林木学长的病房里那样就好了,一定没有人敢再‘锲而不舍’。”
这话正对危寒树的心思,他眉梢一挑,“周末是清明节,打算回家吗?”
陈凉诧异,“可以吗?”
“可以。”
危寒树点点头,“不过得我陪你去,以免再发生危险。”
……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陈凉刚从车里下来,就接收到一大波注目。
“那不是校花吗?”
“对啊,陈凉回来了啊,赶紧发微博!”
“陈凉!”
一声大喊,伊言朝她飞扑过来,陈凉身子一软差点被她撞倒,幸好危寒树在身后扶了她一把。
伊言诧异,轻声道:“怎么这么虚弱,称病不是假的么,难道你真的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