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严词拒绝了。这么大的案子,就算我是个领导干部,也不能一手遮天。老乡还算通情达理,偏是姓谭的那对夫妇无理取闹,还说他们已经用我的名义和你谈过了。”
“我料想你是不会同意的,赶紧打电话跟你打个招呼。这件事绝不是我的意思,是姓谭那对夫妇打着我的旗号胡说八道,我并没有许可。”
原来何老的电话不是来为谭家夫妇说情的,而是为他自己正名的。
危寒树笑了笑,“何老,您放心吧。咱们两家世交数十年,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是什么人品我心里清楚,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何老这才放心,“你知道就好。我也把话给你放在这儿,这个案子该怎么查怎么查,不必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从轻处置。绑架的是我的侄媳妇,还想找我来说情?简直是做梦!”
危寒树郑重道:“您放心,我会的。”
……
“何老那边的路走不通了。”
谭爸眉头紧锁地放下手机,他刚刚被自己年迈的舅舅骂了一顿,问他为什么自己女儿犯了事,还要骗老人说女儿是被冤枉的?
老人原以为谭金鸿真的是冤枉的,才会去找何老帮忙,没想到弄清楚以后才知道谭金鸿并不冤枉,大感丢人,又打电话回来痛骂了这个大外甥一顿。
谭爸想再拨过去解释,对方拒接。
这条门路彻底锁死了。
谭妈一听就大哭,“我的金鸿啊,这可怎么办?我听说绑架罪名不小,这要是让我们金鸿坐牢怎么办啊!”
“好了,先别哭了。”
谭爸无奈地看她一眼,“何老那边的路子走不通,咱们就走别的路子。我就不信了,咱们家有钱,还能捞不出金鸿来?”
谭妈这才止住哭,“你有办法了?”
谭爸哼了一声,“他危寒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刑警队的队长,南城市局里又不是没有比他官大的。我们从他的顶头上司入手,难道他还敢不听?”
……
陈凉安安心心在危寒树家里躺了两天,美其名曰受了心理创伤,需要静养。
实际上是,危寒树因为没能保护好她深感愧疚,特意请了两天假在家照顾她,陈凉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
早晨起来,不用跑步。
陈凉睡了个大懒觉,醒来以后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危寒树的身影在客厅晃动,透过开着的门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被窝里钻啊钻,最后从床尾冒出了头,朝着门外软软地喊,“寒树~”
“怎么了?”
很快从客厅里收到回应,危寒树系着围裙走进来,白衬衫的袖子整齐地折到小臂的一半,看起来格外雅致。
陈凉慵懒地皱皱鼻子,“你在干嘛?”
“在给你做早餐。”
“哦……”
她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像个山洞里的小动物,“那我可不可以再赖一会儿床?”
危寒树目露宠溺,嘴角翘起,“好,十分钟后起来吃早餐。”
陈凉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床垫发出的声响,危寒树在客厅都听得见。
他无声地笑。
早餐是自制的三明治和热牛奶,三明治的材料很丰富,用的是陈凉最喜欢的嫩煎蛋和猪柳,以及番茄和生菜。
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芝士咸鲜味。
陈凉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越想越不对劲,“咦?”
危寒树一脸傲娇,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来表扬我了,“和你最爱吃的猪柳蛋堡一样吗?”
他果然在模仿陈凉最喜欢的早餐。
陈凉摇摇头,“不一样。”
危寒树轻轻皱起眉头,心道还有哪里模仿得不对,明明材料都是差不多的……
“你做的更好吃!”
陈凉咬了一大口,“要是你以后天天做给我吃,我就不用出门去外面吃啦,可惜你工作那么忙。”
这两天的忙里偷闲,实属不易。
陈凉知道他已经尽力在安慰她、补偿她了,不敢要求太多,忙道:“不用天天,一个月做一次我就很高兴了。”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她什么要求都不提,他反而更加内疚,“凉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个普通清闲职业的人,就能每天陪着你,送你上学,送你下班,就不会给别人绑架你的可乘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