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鞭笞继续着,洛安安心里最后那一道防线也在清儿不停的哭喊中崩溃。
于是,噗通一声跪地,眼泪混着哭腔落地,“王爷!一切都是民女的错,王爷要打要罚民女不敢有丝毫怨言,还请王爷饶了清儿跟若君!”话音落下,她便猛一磕头,声音竟是盖过了那鞭笞之声,便是连韩越都惊了,只是,不敢停手。
百里墨宸依旧没有回应,洛安安便直起身子,又是一句,“求王爷饶了清儿跟若君!”一边说着,一边磕头,说一句,磕一下,力道丝毫不减。
便是一直只顾着呼痛的清儿都看不过去了,连连哭喊,“小姐!小姐你别磕了!清儿不痛!啊!”
说是不痛,却仍是忍不住痛呼,洛安安却仿若未曾听到,依旧如同木头人一般,不停的磕头。
却不知磕了多少下,百里墨宸终于将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一抬眼,示意韩越跟那侍卫停手。
韩越跟那侍卫领命,停下手,也暗暗舒了口气。
听到鞭笞声停下,洛安安也终于是停了下来,一双泪眸看向百里墨宸,却不知是不是磕头太重,眼前竟有些模糊。
百里墨宸并未看出不妥,只淡淡唤了声,“过来。”
洛安安一愣,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别人口中的冷面王爷了,此时他只让她过去,并未让她起身。
担心会一不小心惹恼了他,又连累了若君跟清儿,洛安安便就这么跪着上前。
他却并未说什么,冷着一双眸子看着她,待她一路跪行至他面前,他才俯身过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的双眸,“本王记得曾告诫过你,若顶着麟王妃的名号出走,本王定饶不了你。”
话音落下,已是满身戾气。
他对她,算是穷极了耐心,他自问从未对一个女子有如此诸多的耐心,只是,她一次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他也该让她知道知道,凡事都该有些分寸!
她的眼前,仍是模糊一片,甚至于他的脸已经凑得这么近了,她依旧看不清。
只是,她能感觉到他此时此刻的怒意,于是颤声回答,“民,民女知错了,王爷要打要罚,民女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只,只求王爷饶了若君跟清儿,她们真的是无辜的。”
说着说着,便想起清儿跟若君身上的伤,又想着自己若不是惊醒过来,只怕若君跟清儿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一阵后怕,眼泪便止不住落下。
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忍着要去替她拭泪的冲动,松了手。
“没有下次。”他丢下这四个字,便起身离开了。
见状,韩越赶紧示意那侍卫松开若君跟清儿,急急跟上了前去。
待走出了院子,韩越才忍不住小声询问,“爷,可要命医庐派人来看看?”
清儿若君都伤的不轻,王妃的背上也多了几道鞭痕,方才更是连额头都磕破了,理应是让医庐的大夫去瞧瞧的。
哪知百里墨宸却淡淡摇头,“不必。”
他想,他就是对她太好了,往日里他对着旁人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也不去管旁人死活,谁敢违背他的意思。
可他对她特别些,温柔又宠溺,结果倒是宠得她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不顾他的告诫,盯着麟王妃的名头在大婚之夜逃离,若他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当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从今日开始,他便是要对她不闻不问,就等着她服软的那一日他再好好宠她也不迟。
韩越却是不放心,清儿跟若君都奄奄一息了,王妃的院子里王爷也未曾指派任何奴仆过去,王妃自己都还有伤,一个人哪能照顾的过来……
只是王爷心意已决,他也不敢再多嘴,只想着今日入夜后悄悄过去看看,却听王爷突然道,“那三盆花,给她送过去。”
韩越一愣,随即应声称是。
他家王爷,看来还是在意王妃的,毕竟当初王爷伤的那么重,王妃两三片叶子就搞定了,如今王爷虽说不让大夫去看,可王妃她们都是皮外伤,想来那几盆花也是能搞定的。
再说回洛安安。
待百里墨宸走后,她便立刻爬了起来,求了一旁的侍卫帮忙将若君跟清儿都抚回了房间。
至于处理伤口的事,那侍卫一个男儿家当然不能留下,便匆匆告退了。
好在若君虽然伤的重,但到底是有习武的底子在,此时倒也不像清儿这般虚弱,见洛安安好似走路不稳的样子,便让洛安安在一旁休息,自己先去照顾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