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十厘米_作者:方黑羊(52)

2019-04-16 方黑羊 校园

  “我已经有你的手机号了,我等会就发短信给你。”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扬起手正准备打人,顺便说“我头发已经一周没洗了”,没等我说出口,他已经大步迈出了甜品屋。

  在我喝第二口橙汁之前,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放下杯子,舒舒服服地坐好,拿起手机准备解锁,它又响了一声。

  两封短信。

  我点开最近的一封,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开头是一个标点符号组成的笑容,这让我心脏猛地一沉,但接着松了口气,“:)留了把伞在你椅子后面,怕你等会回去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

  我扒拉着椅子边看着椅子后,果然靠着一把长柄的黑伞。真好奇他什么时候把那伞从包里掏出来的。接着,我翻到了第一封短信。

  “既然已经见过故人,那这场游戏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又是那个笑面人。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刚才忘记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沈桦是不是笑面人呢?

  还是笑面人利用的巧合?

  这是让人难猜透啊(摸下巴)

  第25章 决堤(二)

  时间:如今。

  和路昊(或许现在叫他沈桦更为合适)的甜品屋会面并没有如我预想的能在记忆里停留很久。需要我照顾留心的事情层出不穷,其中三件大事因为时间未到,而不断在我闲暇时、睡觉前、发呆时忽的闪现,揪着我早就勒紧的辫子让我头疼:即将接近尾声,需要提交报告以及幻灯片展示的学期项目;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与元旦合办的晚会上合唱团的表演;即将到来的方律的生日上我需要送给她的礼物。第三件大事主要是因为前两件事的拖沓,而不得不被拖后,虽然我知道只需挤出两个小时就能把它处理好,可我还是在手机的备忘录上某一天写上了“记得买方律生日礼物”,然后继续头痛地忙别的事情了。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忙,尤其在休息的时候回想这一天做了什么,却发现我忙得又是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拿银行卡去取钱,买一个火龙果吃来降火,去给合唱团本周的排练借教室,把冬季的衣服都换出来,等等。而这些琐事一旦出现点差错,我总会内心郁结,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就这么夺笼而出。不得不承认,大三这一年,我对于自己脾气的控制越来越差,我的意志力就好像被猛兽撞了多次的已经生锈的铁笼子,其中几根已经被掰开出足够它逃脱的空隙,还有几根则从内在被铁锈掏空了。

  张美美说,我纯粹就是个小题大做的戏剧狂人,一点比芝麻还小的事情都会被我看成比大象还庞大。我看着她说完这句话,同时她还拿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几乎贴在一起来比划芝麻的大小。那一刻我无法遏制地好奇,我究竟在所有人眼中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于是我在本周合唱团排练的空隙时间,状似不经意地向另一个男高音声部的同学问了这个问题。他当时弥勒佛一般的笑了笑(身材也挺像弥勒佛的),说“就,特别好亲近,又很好说话的学长啊”,接着认真地听着耳机。

  这回答让我愣了会神。这是高中时候的我听到的,对“我的印象”这个问题最频繁的回答。而那时的我正好听从了一位好朋友的建议,决心从此以后改掉这种“总是为他人着想,随叫随到”的形象。

  我看了看其他声部,BBox的两位只来了一位,沈桦又缺席排练。我发过微信询问他原因,他的回答基本没变过,“私人问题,脱不开身。”我耸耸肩,只要他能在表演的时候不出岔子。不然,我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估摸着每个声部各自排练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个个声部去问,决定等会大家合在一起排练,最后问到女低音声部的时候,一个平时话不多的女生回答了我“对这首歌的表演有没有什么建议”的问题。她说,“我觉得独唱那部分要不要问问BBox,因为最后要和他们接节奏的。”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过去问听着音乐打拍子的BBox。他没有理我。我面露难色地回到男高音声部旁边,心里一阵尴尬。

  之前一直是我临时撑起了独唱这部分。其实这算是我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在集体表演里的独演部分。从当初选歌,我就隐隐感觉到这几句简短独唱句子对我的吸引力。辛苦练习了一个月后大家第一次集体排练我也阴差阳错地顺利顶上了这个位置。可我却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在第二次排练时提出换人的可能,而且还是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