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能得到向东阳特别垂青,连她的父母也不明白,两人甚至为此紧张过一阵,后来发现完全是多余。
十三岁那年的萍水相逢,对杨流舒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影响。
随后的几年,在各种媒体上再看到向东阳这个人,对她来说,亦不过只是稀薄的记忆和那张薄薄的相片--两人都板着脸,不像是主动合影,反倒更像是被迫无奈才站在一起似的。
倒是她家亲戚偶尔看到相片,还会打趣她两句,但是也只是随口说说,没人真的以为他俩真的有缘。
十八岁那年高考,杨流舒走得艺考,考进了某戏剧学院的表演系,不久的将来,就要进娱乐圈里面打拼。
一转眼一学期过去,又是新的一年,再过十多天,就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这天
临近傍晚时分,杨流舒接到表姐的电话。
表姐的语气非常急,几乎不带喘的丢了个会所的名字和地址:“快快快,马上过来,我带你见几个圈里的人。”
“现在?”
“没错。立刻,马上,人等着呢。天杀的,通知的这么着急,也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后面那半句,应该是自言自语。
表姐年纪比她大不少,在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做经纪人,捧红过几个艺人,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大概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关键时候,她还惦记着她这个表妹。
虽然还未正式涉足娱乐圈,像这种饭局杨流舒还是耳闻过。
大佬们需要找人陪着寻点乐子,一心想要走红的人也需要积攒人脉,各取所需,十分公平。
机会不是人人都有,表姐此举于她,算是提携。
只是……
“姐,我才大一,现在就出去应酬,太早了吧?”
表姐一听就急了:“我是你表姐,我还能害你?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又不是你一个人,除了我,还有我手下两个马上要出道的。行了行了,别磨磨蹭蹭的,马上过来。以后你要想在这圈里立足,这种事少不了,你就当现在开始实习,有我带着,总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强。快点!穿漂亮点!”
杨流舒几乎被表姐连珠炮的语速轰晕了,想了一下,也只想到一个理由:“我还没洗头呢。”
“别找理由,马上过来!”表姐瞬间化身暴君,毫不留情地将她那点小心思碾得渣都不剩。
毕竟是一番好意,有表姐照应着,她应该不会吃亏,思忖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赴宴。
临出门前,听到室友康青禾在打电话。
那声音又娇又腻,明明对方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也是媚得不行。
凭直觉,那边应该是康青禾最常提起的“杨叔叔”--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永远只活在康青禾口中的英俊倜傥,富有大方,温柔体贴的奇男子。
果然,康青禾尖叫一声:“真的,你今天来这边了啊?杨叔叔,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能不能……”她扭了下腰,“来看看我嘛。”
杨流舒打了个哆嗦,莫名想到葫芦娃里面那个蛇妖。
和另外两个室友对视一眼,那两人都是一言难尽的神色,她微微耸了下肩,抖掉一身的鸡皮,出门。
这学期开学也有十多天,北京的天气依然冷,前两天还下了场雪。雪刚化完没多久,外面又下起了雨,不大,但淋久了,衣服肯定得湿。
出了校门,她撑着伞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下路线,最后决定坐地铁。
这个时候的地铁人满为患,杨流舒一米六八的个头不算打眼,好在浑身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生生吓退了几只因为她的美貌想扑过来的苍蝇。
到了会所门口,和表姐碰头,表姐一看到杨流舒,差点儿没气撅过去。
因为怕冷,头发随意地披散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快将她裹成粽子,脸上还没施一丁点脂粉。
和她带来的那两个新人一比,简直没眼看。
“行啊你,脸素成这样,比外边的天还干净。怎么着,艺高人胆大,不要脸来充门面了是吧?”手指一拎她身上的羽绒服,扯了几下,“还有这衣服,你们学校人手一件了吧?”
杨流舒也不在意:“我就是来充个数的。”
表姐顿时火冒三丈:“就你这样的,要在我手下,冷板凳你都摸不着,早让你卷包袱滚蛋了。”眼风扫到不远处那两个打扮得袅袅婷婷的小新人,她狠点了杨流舒额头一下,“走点心,靠点谱,争点气,行不,姑奶奶?再天生丽质也不是你这样糟蹋的。能有点职业道德,尊重一下里面的各位老板,把自己捯饬地顺眼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