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你也真好意思,录节目呢,你竟然说什么亲……”
她忽然停下来,暗悔一时忘形。
“总之,谢谢了。”
向东阳没吭声,只揽过她的肩,往她靠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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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阳第一次去杨家,是杨流舒十九岁那年的五一。
杨父杨母对向东阳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即使有九岁的年龄差,都觉得可以接受。
他们唯一担忧的,也只是齐大非偶的问题。
可是架不住杨流舒喜欢,三句话有两句半都是在帮他说好话,两位长辈在担忧中,还是给了他们祝福。
毕竟自己女儿开心最重要,向东阳这个年轻人的风评也不坏,不是那种不务正业,风流浪荡的纨绔。
这几年相处观察下来,连之前唯一的担忧都没有了。
杨家两位长辈对向东阳,几乎可以说是百分百满意。
两人私底聊天时,也会感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上天终究是公平的,没有给流舒一个好的出生,却给了她这么好的归宿。
尤其是他俩多年前曾经有过的那一面之缘,更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都是一家人,又都饿了,也不需要什么寒暄客套。
杨流舒在家里吃饭,总是吃得比较多,要不然杨父杨母又要数落她。吃着吃着,她忽然夹了一筷子青椒到向东阳碗里,然后就咬着筷子头偷笑。
丈母娘疼女婿,向东阳还没反应呢,杨母就不干了。
“别净欺负东阳。快点,夹回去。”
杨流舒噘着嘴唇,咬着筷子头,滴溜溜地看着他:“你吃不吃?”
向东阳眼中既有无奈,又有宠溺。
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直接夹起吃了。
杨母阻拦不及,忙起身去给他倒水,一边还数落自己女儿:“你这孩子,就是仗着东阳让着你。”
杨流舒变戏法一样拿了颗糖果出来,剥开,塞进向东阳口中。
“不辣了吧?”
向东阳额上已经微微有汗,却一直笑着。
杨父杨母都松了口气:原来是两个年轻人耍花腔呢。
吃完饭,杨父陪向东阳说话,杨母收拾碗筷,顺便将杨流舒拉进厨房。
杨母负责洗,杨流舒负责擦干。
“我过两天就要进组,元旦就回不来了。”
杨母很大气:“没事,我跟你爸两个人行。”
“等你跟我爸都退休了,你俩就搬过去,跟我们住。”
杨父是高中老师,杨母在事业单位做会计,都还没到退休年纪。
杨母一听就拒绝了:“不用,我跟你爸在这里就挺好,跟你们瞎掺和什么?”
“不住一块儿,另外买套房子。”
“那也不去,这里住了一辈子,都习惯了。”递了一只洗净的盘子给杨流舒,“你别净操心我们。真等年纪大了,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我们肯定要烦你跟东阳的。”
“什么话?怎么能叫烦?”杨流舒嘟着嘴,擦干盘子放进消毒柜里,“有当妈的这样跟女儿客气的吗?没你跟我爸,我能长这么大?”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哗哗的流水声中,杨母笑得很满足。
“知道你们孝顺。流舒,你爸让我跟你说,我们不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人,外面那些传言,我们一点儿都不信。我们就信东阳。他对你怎么样,我们最清楚。还有东阳爸妈,能把孩子教这么好,我们不信他们是那种封建古板的人。”
杨流舒垂下眼帘,一直微笑着:“知道了。你们俩就疼他。到底谁才跟你们亲?”
“都亲。”杨母停住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杨流舒,“流舒,你年纪是小,可是东阳都已经三十多,在我们这边,早该结婚生孩子了。他家人肯定也急,你不能仗着东阳疼你,就只顾着自己轻松。”
“怎么了啊这是,我难得回来,就□□我是吧?”她气鼓鼓地看着杨母,“我又不大,事业刚起步,现在生孩子,影响多大啊。”
“你能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杨母瞪了她一眼,又哗啦哗啦继续洗盘子,“再说以东阳家的条件,你生了孩子,能要你亲自带?我看得出,东阳特别喜欢孩子,你生一个,他肯定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