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埋在枕头上，压抑着哭出来，将他伤到这种地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她也莫名其妙的痛。
这痛，好像又不仅仅是因为沈迟峥。
……
顾朝寒疲惫的下了楼。
顾南乔正倒了杯水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的时候，被他红透的眼眶吓了一跳，“哥？”
顾朝寒稍稍回神，抬起眸子看向她，“怎么还没睡？”
“待会儿就睡了，你呢？”顾南乔疑惑的往他身后看眼，没瞧见苏颜，他自己一个人下来的。
顾朝寒扯动下嘴角，“嗯，早点休息。”
顾南乔喝口水，眼帘微垂，“你们……又吵架了？”
“嗯。”
他只回了一个字，除此之外，好像也确实没什么话说。
顾南乔捏紧手中的水杯，她薄唇轻掀，却欲言又止。
他这段婚姻同她那段似乎并无区别，没有曙光，放眼望去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执着等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相反，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顾南乔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劝了句，“如果坚持不住，就不要坚持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劝，但她更不想看到他痛苦。
毕竟，比起苏颜来，他才是她的亲人，她更希望看到他幸福。
至于苏颜如何，与她无关。
顾朝寒伸手轻按眉心，“我知道……我出去冷静会儿，你早点睡。”
“好。”顾南乔见他不想多提，及时收住了话，“你也早点回来。”
“嗯。”
……
翌日，顾南乔去做产检。
她预约好后拿着预约牌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因为周末的原因，今天医院里人格外多，前面还有二十几个排队的。
期间，苏佳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
顾南乔回答了下，苏佳说自己马上到，让她在医院里等着，随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没多久，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顾南乔的视线里。
第834章 语文老师没教过
苏佳穿了件略显宽松的衬衫，顾南乔看到她时，抬起手冲她摆了摆。
两人的视线隔着一片拥挤的人群对上，苏佳迈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她将手中的包放到腿上，伸手去摸顾南乔的肚子，“宝宝乖，干妈来看你啦。”
顾南乔朝她伸伸手，“干妈的礼物呢？”
苏佳一把将她手拍开，“顾南乔，你好意思跟我要礼物？那我的精神损失费，你该怎么跟我算？”
“……”
“你他妈是不是没事干了你把车往海里开？搜救队在海边打捞了多久我就在海边守了多久，你要是想不开，想死，那就去远点的地方，我眼不见心不烦。”
她是真的在海边守了二十多天。
从陆闫赫那儿听说她出事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懵了，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
可不信归不信，陆闫赫肯定也不可能拿这事骗她，所以最后，不得不信。
搜救队没两天就将那辆车打捞了上来，但一直没捞到她人，她一边备受煎熬，一边又庆幸。
那种情况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起码没有找到尸体，就证明她还有活着的可能性。
苏佳一番劈头盖脸的数落砸下来，顾南乔心虚，只好任由她训斥。
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当时似乎的确是过于冲动，但那段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她根本就撑不住。
被训斥了一番，旁边长椅上一名坐着的孕妇忍不住好奇的看了过来。
苏佳注意到旁人的目光，这才渐渐止住了自己的数落，侧首，朝着那名孕妇友好的微微一笑，“没事儿，我闺女不听话，我在教训她。”
顾南乔：“……”
孕妇看了两人一眼，目光里是藏匿不住的怪异。
这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大啊，怎么成母女了？
还好下一个是她，孕妇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很快就进去做检查了。
顾南乔睨了她眼，“苏佳，你知道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不知道，语文老师没教过。”
“……”
行，说不过她，她也懒得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