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样，听到她这样说，哪怕不是一个明确的答案，也足以让他安心。
他知道她肯定是在乎自己的，但就是那件事，让他心里总是没底，于是他一次次的想要去确认。
每次多问她一句，每次得到她一个答案，就能抵消他心里的一些不安。
久而久之，她的回答总能将他心里所有的不安磨平。
哪怕这或许只是一个假象，也无所谓了。
顾南乔给他的回答在他心里逐渐建成一个可靠坚固的堡垒，即便日后有狂风暴雨，他也坚信，他们一定能在这座堡垒的庇护下挺过去。
……
周末的时候，顾南乔要去医院做胎心监护。
早上的天气有些凉，霍靖廷出门前帮她拿了件比较厚的外套。
因为温度低，没有开车窗，顾南乔一路上闷的不行，刚到医院就下了车，让霍靖廷自己把车开到停车场，她先去门诊大楼。
因为周末的原因，来看病的人很多，医院里有些挤。
顾南乔拿着资料袋站在人群里，等了一会儿霍靖廷还是没过来，再次朝门口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傅凌封走进来的身影。
傅凌封的视线也越过众人落到了她的身上。
顾南乔看到他时，眼底渗出些疑惑与不解。
他脸上竟也受了伤，而且很严重，跟霍靖廷的受伤程度差不多，而且都还没有消退。
秦佳然并未跟他一起过来，显然，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顾南乔未打量他太久，很快就别开了视线，也没有上前去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现在对于她和傅凌封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都不再去打扰谁。
第990章 是我跟霍靖廷动的手
但他却俨然没有要视若无睹的样子，走上前来主动开口，“过来做产检吗？”
“嗯。”顾南乔轻应声，他主动打招呼，她也不好意思不理，“你呢？”
“我爸病了，我过来给他买点药。”
顾南乔握着资料袋的手一紧，“病的不严重吧？”
“不严重。”男人摇头，“就是普通的感冒。”
“那就好。”顾南乔松口气，对于傅柏年，她还是比较关心的。
说完后，她目光又不自觉的望向他受了伤的脸，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你脸上怎么受伤了？”
傅凌封牵动嘴边，还是疼，“碰到一个疯子。”
“……”
她心跳稍稍失控下，“你跟霍靖廷都遇到疯子了？还是他遇到的疯子是你，你遇到的疯子是他？”
傅凌封神色一怔，听她这意思，霍靖廷找了个跟他一样的借口？
他心生烦躁，真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不顾一切的把真相告诉她。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人在经历过一些事后，总会变得有理智，而现在，理智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不是他。”迟疑过后，傅凌封最终还是摇头否认。
听到他这样说，顾南乔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松懈。
傅凌封视线落低，最终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他潭底情绪汹涌，变幻莫测。
顾南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双手下意识的抚向腹部，“你不用否认，我知道是。”
除了傅凌封，没人能将霍靖廷打成那样他还不动怒不报复。
除了霍靖廷，也没人能将傅凌封伤成那样。
退一步来说，就算有，但他们同时受伤，又该怎么解释？
傅凌封盯着她脸上了然透析的表情，心弦微紧，“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
也是，顾南乔自嘲的想，过去的事，没什么好重新再提一次的。
她后退一步，将路给他让开，见霍靖廷还没有过来，生怕跟傅凌封之间产生尴尬，直接上楼去了妇产科。
傅凌封站在后面，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的视线，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电梯。
他没有阻止。
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
顾南乔怀孕八个月，体型不如之前纤细，腰腹间多少有些臃肿，可看在他眼里，却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让他移不开目光。
傅凌封潭底漾开抹细碎的光，这是他唯一一个真心爱过的女人，也是他伤的最深的人。
现在，他明知道真相，却不敢告诉她，如果她真的知道了，是不是会再次卷入痛苦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