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诺不理他,冷面夜叉似的走了。
*
天色已黑,在前操场和后院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人,傅语诺郁郁地回到宿舍,就这么一会儿她都能不爽,要是真离开了,谢西然与许知楚日日相对,她岂不是要醋死?
哎,好烦好烦。
没多久,谢西然从外面回来,看见傅语诺安静地坐在桌子前,携着寒气,他一边解外套一边问:“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傅语诺板正地坐着看面前的书,这是聂鲁达的诗选,有些地方被谢西然作上了标记。
谢西然觉出异常,凑到她脸边嗅了嗅,冰凉的鼻尖点了下她的脸颊:“有人放炮仗了?我怎么闻到一股火|药味。”
傅语诺侧了下脸,没什么语气:“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什么时候吃的?”
“刚才啊。”
“刚才?”她飞快地掐指算了一下,那好像出去的时间不算久哦。
“算什么呢?”
“算你出轨的时间……”话一出口急忙收住,抬头,对上谢西然疑惑的神情。
“瞎说什么呢。”他掐住她双颊,凉凉的手指陷进软肉,把她的嘴唇嘟成了一朵粉嫩的娇花。
傅语诺口齿不清,还要强撑:“你自己知道我说什么唔……”
“我还真不知道,傅小姐给我指教指教?”
傅语诺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道:“晚饭的时候,你和谁约会去了?”
“许……怎么就约会了?”
这一口出轨一口约会的,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不是放炮仗,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啊。”
傅语诺被他这么一笑,也不能伪装淡定了,跳起来把他按倒在床上:“没错,我就是吃醋,我要醋死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将他压实,手指比枪,虚张声势地抵住他脑门,严刑逼供,“说!和谁约会,去哪里约会,去了多久,干了什么,有没有肢体接触!”
谢西然忍笑不止,配合她演戏,双手举起呈投降状态:“和许知楚,在办公室,大概十分钟……”
“你这么快?”她惊讶。
“我快?”他不客气地往上顶了一下胯,傅语诺登时脸红,摸一把他的窄腰,再次把人压实,摆一副大佬姿态:“老实点,别动手动脚,给我继续招供!”
“没干什么,就听她讲了几句话,毫无肢体接触,”他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对傅语诺说,“不信长官可以开箱验货。”
“跟谁开黄腔呢!”傅语诺故作凶神恶煞,“没肢体接触就好,她要是敢碰你的手我就剁了你的手,敢碰你的命根子我就断了你的命根子。”
“长官好烈。”
“以后给我离她远点,听到没!”
“听到了。”
她满意收|枪,还在腰上做了一个帅气的无实物别枪动作,一部戏演完全套,非常之敬业,可下一秒就帅气不再,被人勾着腰反掼在床上,慌乱中连忙夹住他的腰:“叔、叔叔……”
谢西然将人放倒在床边,哭笑不得:“怎么这点醋也吃?”
他和许知楚确实什么事也没有,晚上小姑娘约他出去,说了些近似表白的话,然后他言简意赅地表明了态度,二人往后不会有牵扯。其实许知楚的心思一直都很明显,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对方从不言明,他除了言行举止上避嫌不给对方希望以外,也没办法直说什么,这回对方主动挑明,他倒是轻松了。
“我听说有人直接跟她表明正宫身份,这人谁啊,脸皮挺厚。”
傅语诺被他臊得害羞,嘴上装傻充愣外加吹牛:“不知道,不过我看这人很有胆魄,是块做大事的料,以后肯定很有前途!”
谢西然无声地看着她,那眼神叫她有点看不懂,仿佛情深似海,又仿佛只是在放空。
傅语诺莫名感到别扭,脸红,就在她快要顶不住,想要捂住脸的时候,谢西然忽然又说:“有道理,人有时候还是要脸皮厚点。”
傅语诺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只好懵懵懂懂地附和着点了点头。
谢西然露出笑意:“后天元旦放假,我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