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瘠玫瑰_作者:陈阿塔(135)

2019-04-19 陈阿塔

  “……含着什么?”

  “就……”她微微抬起头,在他耳边私语。

  胸口一阵酥麻发痒,又被她勾起兴致:“阿诺,头抬起来。”

  “嗯唔……”她听话地抬起头,被他吮住。

  他有技巧地亲吻她,舌尖勾着舌尖,手掌揉搓,傅语诺在他怀里乱了方寸,等他退开还吃不够似的跟过去纠缠他,呼吸热而紧,大脑昏昏沉沉。

  忽然,哗啦一声,皮带在半空中发出尖啸的鸣叫。

  她懵然回神,发现双手已被背到身后绑住了,她疑惑:“叔叔,你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他亲她的耳朵,握着皮带另一端把人拉了起来,傅语诺踉跄地起身,没走几步就被压在了宽大的书桌上。

  她似乎有点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身子微微扭动:“还要玩吗?”

  “嗯,你陪不陪我?”

  “玩什么?”

  他抚摸她的脸颊,亲吻她被勒红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傅语诺的耳根热起来,她感到无比羞耻,这张桌子,这本书……她曾无数次趴伏在这上面学习、写字,听他给她念诗,现在她被压抵在这张桌上,浑身赤|裸地与他干最羞臊的勾当,被迫颂念暧昧的诗歌。

  “女人的身体嗯……白、白色的山丘……啊……”

  “宝贝,不要喘气,不要停顿,像我给你念诗那样。”

  桌子微微摇动,快感抓着头皮,她艰难地开口。

  “女、女人的……嗯……”

  “再来。”

  他站在她的身后,故意缓慢顶胯,一时给,一时不给,要她臣服要她迷醉,要她恍恍惚惚地跟随着他。

  傅语诺红着眼,咬着唇,像得不到肉骨头的小狗,想哭,又想要得受不了,抬起头讨取一个温柔的回吻,享受着被施舍的快乐。

  “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

  你像一个世界,俯顺地躺着。

  我粗犷的农夫的肉身掘入你,

  并制造着从地底深处跃出的孩童。

  ……”

  她小声地、猫似的念,带着鼻音,如同撒娇,可怜又可爱。

  他仰起头,闭上眼,汗水沿着喉结滚落,在她清透的嗓音里沉醉,白雾入梦,缥缈的山峦,清澈的溪涧,灰蒙蒙的故乡,消瘦清隽的少年行走在泥泞的小径。

  他幼时留守,少时失孤,踽踽独行大半时光,人至青年才遇到一个她,他是沙漠行舟,无根的浮萍,有了她才有了家。

  “我像隧道般孤独。众鸟飞离我,

  夜以它毁灭般的侵袭笼罩着我。

  为了拯救我自己,我锻铸你成武器,

  如我弓上之箭,弹弓上的石头。

  但复仇的时刻降临,而我爱你。

  皮肤的身体,苔藓的身体,渴望与丰厚乳汁的身体。

  ……”

  快感太过强烈,傅语诺已看不清纸上的字眼,汗水淋过肢体,体温层层相递,粘腻火热的触感战栗地爬上肌肤,她浮浮沉沉地沦陷,恍惚中看到大手与小手相错,肌肉坟起又塌陷,致密而深邃的瞳仁在微光中隐隐颤动。

  “从此我便是那个断绝了一切希望的人,

  那个没有回音的词,

  那个丧失了所有,同时也拥有过所有的人……”

  沉沦,堕落,现实与梦境重叠在某一个维度,她听见他的声音与她在同一时间交汇,纷飞的大雪扑面而来,视野一片荒白模糊——

  然后是那个人,那个英俊的男人走过丧葬现场,走过悲伤的人群,走到她的面前,她听见他的声音,来自记忆深处。

  “最后的绳索,我最后地紧抓住你,”

  如果他们之间的爱是业火焚烧,永堕炼狱,

  “而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最后一束玫瑰。”

  她愿意陪他走向终结,焚尽最后一丝灵魂。

  *

  《荒瘠玫瑰》正文完结

  第46章 番外:幼时

  二零零二年的夏天, 南城大学家属楼三单元某套房里。

  已经中午十一点, 小姐怎么还没起床?保姆小陈咕哝着,放下泡好的奶粉,起身进屋里。

  外头日头正大, 灿烂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打进来,就见傅语诺圆圆滚滚一团, 脸朝下趴在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