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我的个人家庭信息吗?您为什么老对这点感兴趣,交朋友还需要考察对方的家世背景?”
“不不,我交朋友更看重个性和才能,因为想深入了解您,才对您的一切感兴趣。”
“深入了解我?”
卢平右眼睫毛上粘了一点微尘,下意识伸手揉弄,不慎将指尖上的砂子揉了进去。
听他轻声喊疼,帅宁急忙制止。
“快别揉了,跟我回去处理。”
她牵着他奔回别墅,卢平眼球受刺激不断分泌泪水,双眼半睁半眯,看不清路径,只得服从带领。
晶晶在前方殷勤开路,为他们推开虚掩的大门。
二人跑进客厅,帅宁去一楼客卧的橱柜里找来急救药箱,让他坐到沙发上,用医用棉签替他粘出滞留在眼眶内的砂砾,再滴入眼药水冲洗。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过会儿就不疼了。”
“谢谢……”
卢平向身旁摸索纸巾,想擦一擦脸上的水渍,帅宁突然不加提示地欺身上前,接着他的嘴被两片蛋糕般柔软的唇封堵,啤酒的清香顿时染上烈酒的气息。
她像四月的花海淹没了他,带他沉入馨香四溢的缤纷世界。他的身心仿佛干燥的织物被她的贪婪与热情焚烧,浓烟裹挟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惊心动魄的躁乱。
帅宁很快检验出他的青涩,在她灵活的撩逗下他的反应趋近笨拙,像一个刚上阵就迎战强敌的新兵,往日的沉稳不翼而飞。
他该不是处男吧?那可真不爽快。
虽然不太愿意当驾校教练培训新司机,但观赏卢平慌乱的窘态也很有趣,这势均力敌的对手马失前蹄,今晚注定做她的阶下囚。
她的手指也参与了侵略行动,像一支火炬沸腾着他的血液。
卢平赶在大脑被热血吞噬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
强行推开她并不难,但这么做很伤自尊,于是稍微加大力道表达抗拒,扭头躲避她的红唇攻势。
“宁总,您这么做不大合适吧。”
他的声音沾了湿气,好似清秋雨后的钟罄,带着一丝烟云缭绕的缠绵,却还试图像过去那样与她做客观谈判。
帅宁的唇舌同时兼顾接吻和语言功能,含糊调笑:“男未婚女未嫁,花好月圆共处一室,这么做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我们彼此还不了解。”
“所以才需要坦陈相见嘛。”
“您一直用这种方法了解他人?”
“你现在享受的是特殊待遇。”
“那我应该说很荣幸?”
“难道不是吗?”
对话从四片分分合合的唇瓣间断续溢出,她由上至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起初一瞬他抓住她的双手骤然收紧,但随即缓缓松开,貌似放弃了挣扎。
帅宁正思忖本次得手比想象中轻巧,却听他气息急促地流畅吐字。
“宁总,我想问个问题,假如有男人不经允许就对您做这种事,您会是什么感想?又将如何应对?”
犹如刷单机游戏即将打败最终BOSS成功通关时电脑突然死机蓝屏,帅宁的肢体动作像耗尽燃料的机器倏然停顿,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小样,挺能耐啊,把姐挖苦成流氓,睡完不就等于是姐强、奸了他?
你情我愿的事搞成霸王硬上弓既没情趣也不体面,她的兴致断崖式下跌,与恼怒搏击两秒,替他将解开的纽扣原封原样扣回去。
卢平默默注视她,呼吸未缓,胸口起伏不定。
她能感觉到他体内囚禁着火热的兴奋,仿佛冰层下奔涌的湍流,无论如何激荡都冲不破坚冰镇压。
这人的理智是强大的独、裁、者,能压倒情感战胜本能。
她败兴而起,伸手将额前乱垂的发丝拢到脑后,音色中只剩冷淡。
“等我去冲个澡,再送你回酒店。”
走出两步转身打招呼:“车没锁,你要自己走也行,到了随便扔停车场,回头我叫人去取。”
她像丢弃变质食品将不识抬举的男人抛在客厅,故意在浴室泡了个长长的温泉澡,回到客厅卢平果然不见了。
溜得还挺快,看来真怕我吃了他?
乱窜的火气集中喷发,她懊丧地踢掉右脚的拖鞋,爬在一旁乘凉的晶晶屁颠颠跑去衔回来,蹲在她跟前摇尾请赏。
父债子偿,她弯腰乱揉狗狗的耳朵和脑袋,咬牙切齿呵斥:“你那个死脑筋的爹太不知好歹了,姐有黄金比例身材,三围34/24/34,比维密模特还标准,他究竟哪点看不上?嫌姐长得丑吗?睁大你的狗眼瞧瞧,姐这张脸去当整容模板都足够了,还是纯天然未加工的。明明都硬了偏要死命装太监,以为会有人给他发坐怀不乱奖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