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妃细心替徐佳擦了擦汗，凑到徐佳耳边轻声道：“因为我这毒需要接触另一味毒药做引子才发作。你猜猜，那你是什么时候碰到这味引子的呢？是刚才？是路上？是在园子里？还是在内院门口偷袭你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徐佳咬牙蹦出些许话来。
经秦婉妃一说，徐佳忽而想起当时她接住竹刺时指尖那略显油腻的手感。本以为只是加了部分减小阻力的润滑剂，轻轻一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秦婉妃下毒的引子，好深的心机！
“终于发现了吗，可惜太晚了。”秦婉妃一把抓住将徐佳的头发，将她脑袋按在地下，徐佳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本来你还不会死得那么快，我让你唧唧歪歪说些一堆，说得越多，毒吸越多，真是笑死我了，你是不是没听过一句话，叫坏人死于话多吗？”
“我，是，坏，人……”
“当然，你杀那么多人，你不是坏人，谁是坏人。”
我，杀人，刀子，杀了好多人，恶，死，那么多人，不留活口！
徐佳心中酸楚，挥之不去的阴霾，影子、黑暗、杀戮、血腥，痛苦的记忆翻涌而上，冰冷的血液一瞬间冲出了桎梏，从四肢百骸袭来的寒意让身体陡然一抽搐，瞬间冷静下来，毒药的效果被这股寒意一下子吹得烟消云散，徐佳不可思议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同样的感觉，徐佳在先前与秦风扬决斗的时候也感受过一次，彻骨冰冷的寒意，没有这股寒意，她恐怕早就死在了秦风扬的霸王七杀枪下。
“怎么回事？”
秦婉妃眉头一皱，发觉了徐佳突然的颤抖，疑惑，方才一直在竭力挣扎的徐佳突然没了声响。是我太用力给她摁死了吗？能打败秦风扬的人，秦婉妃觉得她显然不会这么脆弱。
半饷，趴在地上的徐佳突然抬手，血淋淋的五指如勾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秦婉妃的脖子抓去。
秦婉妃松开抓住徐佳头发的手，飞快往后退去，瞬间退到了数米之外。
徐佳没有追上去，秦婉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脖子上留下徐佳的几点血指印，如果不是躲得及时，她脆弱的脖子恐怕就要被捏断了。
秦婉妃惊魂未定地看着徐佳，仿佛在看一架冰冷的机器“真是不妙啊，没想到真的放出了一头怪物啊。”
徐佳缓慢地站起来，她的杀意如同滔天洪水几乎将秦婉妃吞没，光是气势便叫她不敢随意动弹，徐佳咬破嘴唇，吐出一口血痰，尝试让自己恢复冷静，可是手却抑制不住地开始兴奋、颤抖，渴望杀戮。
“你走吧。”因为用尽全力地抑制，徐佳声音颤抖着说，“我怕我忍不住，就杀了你。”
徐佳很痛苦，滔天的杀意想要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她现在就是一个将要临界的气球，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
秦婉妃定定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走，反而一步一步向徐佳走过来。
第34章 巳蛇
她在做什么，她，这确定不是真的在作死吗？徐佳有些绝望，现在的她光是压制杀意她就已经很困难了，如果秦婉妃再不知死活地向她出手，势必成为她滂湃杀意下的第一个亡魂！
秦婉妃走到徐佳近前停下。
“扑通！”秦婉妃双膝一弯顿时跪在了徐佳面前。
“前任巳蛇，拜见零大人。”
巳蛇，零。徐佳再也清楚不过这两个名号的意义了。秦婉妃从怀中拿出一块年代陈旧的古木牌子，递到了徐佳的手中。
徐佳的手一触到那块牌子，疯狂的杀意如同冰块丢进火力，逐渐消散了去。
徐佳触摸着木牌，那熟悉的感觉，正是出生入死陪伴了她十多年，来自“父亲”的苍龙牌。
苍龙牌据说是由特殊的古木制成，冬温热，夏温凉，有清心静气的特别功效。苍龙牌上雕刻着精致的苍龙图案，一勾一划，苍龙身上的每一块鳞片徐佳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绝对不会认错。
这些苍龙牌一般都是由“父亲”直接交予被委任任务的杀手，只有执行任务零与华夏十二守护神才有资格拿到。是绝对至高指令与任务的象征，而秦婉妃竟然能拿出这个。
“你这是？”徐佳看着跪在面前秦婉妃，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