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亮了以后傅萱也没有叫他起床,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自己则去做了早饭,等太阳都升起来时,苏小只才摸着起来了。
“起来了,洗脸洗手吃饭吧。”
苏小只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自家妻主,他嘟哝了一下:“还有什么吃的啊?”
傅萱见他软绵绵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你去堂屋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小只摸着自己被亲了的半边脸,耳尖上有些红,依言去了堂屋,进去一瞧,桌子上是清粥和馒头,他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惊喜道:“妻主,你哪里来的面和米,是干爹他们送过来的吗?”
“干爹家有三口人,吃的还不够自己吃呢,咋能要他们的粮食。”她摸了摸苏小只的头:“傻瓜,这是咱们家的。”
苏小只赶忙坐下,拿起一个大白馒头搬成两半,一半给傅萱,一半自己咬着吃,他疑惑问道:“咱们家哪里还有粮食?”
傅萱神秘一笑,这么个灾荒年头,人心不古,她当然不会蠢到把粮食全部都放在米仓里了,出门前他就移了一部分粮食到卧房的床底下,当时其实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来偷粮食,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也是很气恼,毕竟被偷走的粮食也不是小数目,都是当初拿白花花的银子去买的,想到那不劳而获的贼人,她心里就憋了口气。
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乡亲们都知道自己的粮食被偷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没有人再惦记着说傅家屯了大堆粮食了。
她看着小嘴一动一动的苏小只,温柔笑道:“我可不能饿着咱们家的小只,粮食还有,放心吃饭吧,别再担心了。吃了饭以后悄悄给干爹他们送些去。”
苏小只的心情大起大落,他还是不太放心,有些狐疑。傅萱从他的小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怀疑,于是把人带着去卧房,打开床底下的暗格,让人看着了好生生的粮食后才踏实了。
“以后可得把粮食看好了,可惜了咱们被偷的那些,也可怜了咱们的狗。”苏小只恹恹道。
“好。”傅萱揽着他。
吃了饭后,苏小只收拾了一下,按照傅萱的意思要给许有意送些粮食去,并且告诉他们别担心了,傅萱昨天之所以没有说出真相,就是为了营造出粮食被偷了的悲伤氛围来,免得被来看热闹的人看出端倪,到时候横生事端。
刚把东西收拾好,外头就有人喊着进来了:“傅大夫,傅大夫,你快看看我爷爷,他怎么了!”
夹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禁让苏小只和傅萱两人同时放下了手上的活儿急惶惶的走出门外。
“小小?这是怎么了?快,把爷爷扶下来。”瞧见矮小的赵小小满脸泪光,背着瘦弱的老人冲进来,苏小只赶紧迎了上去,他是认识赵小小的,都是苦命的孩子。
傅萱看着脸色发青的赵爷爷,神色凝重:“小小,你爷爷他………”
赵小小抹着眼泪,满脸惊慌:“我爷爷他怎么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啊,傅大夫,我求求你了。”
说着小小就跪了下来,傅萱连忙去扶他,不忍道:“你爷爷应该去了好些时候了。”
闻言,赵小小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看着眼睛紧闭的爷爷,昨晚上爷爷吃了狗肉,跟他说了好多的话,爷孙俩难得开心一次,怎么好生生的人说去就去了呢?
“今早上我起得晚了,往日里爷爷一定会叫我的,我醒来时瞧着外面的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奇怪爷爷怎么没有叫我,去爷爷屋里一看,爷爷竟然也还没有起床,我叫了爷爷两声他没有答应,平日里爷爷睡的都很浅的,我又叫了几声,结果爷爷也没有醒,我就慌了,赶紧背着爷爷过来。傅大夫,你给我爷爷看看,他是怎么了?”赵小小捂着脸哭的十分伤心,昨晚上被赵大姐妹占了身子,今朝相依为命的爷爷又去了,怎么叫他承受的住。
傅萱仔细检查了赵爷爷一遍,无非就是饿了太久,年老体衰,身体扛不住了,不过奇怪的是老爷爷舌苔泛黑,更像是中毒死的:“小小,爷爷吃了什么吗?像是中毒了。”
赵小小浑身哆嗦:“爷爷,他,他中毒!”
莫非是陈大给爷爷的狗肉里下了毒,想毒死爷爷后霸占自己吗?可是想来也不对啊,她们就猜得准自己不会吃那狗肉吗?他不敢说出实情,怕人刨根问底,到时候知道自己被人玷污了的事情,于是哽哽咽咽道:“昨天我去镇上讨了半碗饭给爷爷吃了,没有想到………谁那么歹毒,竟然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