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弦月当空,屋檐下的灯笼散出暗光,和月色相印,光光相皎,平白的给承明殿添了几分清冷。
霄穆炎放下奏折沉眸道:“御医怎么说?”
李元德将元喜那得到的消息如实告知,小心的瞄了一眼霄穆炎,后者淡漠的点点头,似乎不甚在意。
暗自撇撇嘴,不加多言。
有个词叫瞬息万变,在后宫可不就是这般,今儿谁起了,明儿谁又倒了,不惊怪,不奇异,笑了笑就过了,似乎永远都没有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呀,凡事留有余地,因为世间预料不到的事儿太多了。
一个时辰之内,先是苏美人被皇上解除了禁足令,后是陶贵人又被下了禁足令,苍天饶过了谁呢?
翊坤宫。
念霜端着御膳房送过来的燕窝走进翊坤宫寝宫,淡笑道:“娘娘,御膳房送来了燕窝,您吃一些补补身子。”
皇后背身立在窗口,闻声没有动作,不过却有一道听不出波澜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口有风的缘故,吹过来的声音听着有几分飘渺虚无,
“念霜,本宫总觉着这个陶贵人似乎变了许多。”
念霜轻轻地放下托盘,将放在架子上的牡丹凤凰纹浣花披风取了下来,走了过去,边轻轻的给皇后披上边说:“娘娘,窗口风大,小心身子。”
待给皇后披好了后,才笑着说:“不论陶贵人怎么变,娘娘您始终是皇后,她越不过您的。”
皇后拦了拦披在身上的披风,转过了身体,缓步往床椅处走,轻轻道:“罢了。”
或许是她想多了。
第18章 贤妃生辰
四月。
最美人间四月天,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一年中最是温柔的季节或许就是四月了。
天气晴朗,阳光温暖,春暖花开的季节总是那般的格外美丽,就连景晨宫的石榴树上面都有着或大或小的花骨朵,虽是还没有完全绽放,却是娇嫩极了。
这一个月来,陶清月可是看着这些花从无到有的,心里美滋滋的想,开这么多的花该是结多少果子啊?
一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她的禁足也快结束了。
禁足这个月可真是清闲,不用请安,连系统任务都没有,不过,听欢颜说这没两天就是贤妃生辰了,不巧,她那是刚好解除禁足令。
所以,这两天她还在想给贤妃送什么。
不宜送的太贵重却也不宜太廉价,还不能让贤妃觉着她没用心,这可真是难为死她了,这种低位妃嫔就是这般,她估摸着‘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不会就出自后宫吧!
陶清月慢悠悠的晃着秋千,这根秋千是她禁足这一月来高海担心她会无聊特意寻思做的一个,甚好,不过这倒是给贤妃献个什么礼呢?
想了想,陶清月停住脚下晃悠的力道,对着身后的欢颜道:“欢颜,我记得上次皇上是不是赏赐了一对玉如意?”
欢颜在身后轻声回应道:“是,在库房呢!”
这就好办了,陶清月想着不如就送那对玉如意吧,看起来又有逼格,她也不多稀罕。
不过正想着想着,却突然意识到这古代的御赐之物好像是不能随便送人的,这被发现了,说小了就是不识规矩,说大了就是蔑视皇威,这稍不合适可是关系什么灭九族的大事。
本来还以为自己想好了,结果……
唉,怎么这么难呢?
陶清月歪着头靠在自己抓着秋千的手上,她是想不到了,算了,慢吞吞的问着身后的欢颜和喜儿,“你们说贤妃生辰送什么呢?”
喜儿转转头,边说边想,“贤妃是主位妃嫔,送的太贵重皇后那不好看,太轻了贤妃那儿也说不过去,这……”
听起来还有模有样的,陶清月还一脸期待的听着喜儿分析,本以为能说个什么一言两语的,不过听到后面,看来还是她高估了她这个傻丫鬟。
待喜儿说不下去时,欢颜突然接下去道:“主子,库房里面有一副老爷当年在灵尘大师处求的画。”
灵尘大师,大师二字不是说是什么得道高人或者寺庙里的和尚,元丰王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会将在某处有特别造诣的人称为大师,以表敬意。
而这个灵尘大师就是元丰王朝名气比较高的一名画家,相传他的画是千金难买重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