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欢喜道“夫人最好了,小桃子最最最最喜欢夫人了。”
青竹也满含热泪的看着苏卿晗……
“好了,都坐下吃吧。明明是大好的喜事,到弄得我伤感。”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萍婉偷偷的在角落抹眼泪,此刻她觉得苏卿晗好似在交代后事,心中一时悲凉。
苏卿晗瞧着眼眶红润的萍婉,也明白她的想法,还是笑着打趣道“姑姑怎么哭了?莫不是想到要给青竹青桃准备嫁妆舍不得呢?”
萍婉破涕为笑“哪里就舍不得了,我若拿的多了,你可不要心疼!”
“我才不会了。”
主仆几个说笑着要裁制新衣,要将青竹青桃的新房安在何处,要准备那些彩礼嫁妆,好不欢喜。
可穆澈似乎也能察觉苏卿晗的用心,她好像——在交代后事。这一片欢声笑语主仆同欢的场景,在穆澈的眼里却染上了一丝悲凉……
第37章 往事
苏卿晗白日睡得久,晚上同小丫头们说笑着又多吃了些,有些不消化,就同萍婉一道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行至人烟罕迹之地,苏卿晗平静的说道“我将萧家军令牌交给了青衣,让他去蜀地相助穆睿。”
“军令牌!那可是老爷留给你最重要的东西啊……”萍婉道“不过容公子倒也无碍,毕竟他曾经就是老爷的军师,但是七王爷那边……”
“我叮嘱过青衣,不要让穆睿知道军令牌的事,更不能交给他,想来以青衣的智谋应该可以应付。”苏卿晗道“只是看着军令牌,不由得想起一些往事。”
萍婉看着苏卿晗,犹豫的问道“那你可怨恨先帝?”
苏卿晗沉思一阵到“说怨恨,肯定是有的;可亲近尊重也丝毫不作假。当年先皇深爱母亲,对着父亲难免生出些嫌隙……”苏卿晗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道“可母亲去后,先皇对我的宠爱纵容是真的,呵护备至是真的,甚至在知道我后背的凤凰胎记时还由着我胡闹任性,刻意保护我的身份也是真的。至少对我,先皇关爱有加,从未有过半分利用。”
萍婉“先皇怕是愧疚吧……”
苏卿晗“是啊!他与父亲曾是同袍的战友,是朋友,亦是兄弟。可他们……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觉得父亲是幸运的,他拥有了母亲和母亲的爱;可同时他又是不幸的,因为他的竞争对手竟是当今天子,曾经的手足兄弟。”苏卿晗叹了口气,接着说“有时我也能感觉到,先皇看着我,却又不仅仅是我……罢了,都过去了,只希望青衣能一切顺利,到底是父亲的旧部,我也不希望他们再有牺牲。”
穆澈听着苏卿晗和萍婉的交谈,结合自己知道的一些先皇与萧将军以及静宁郡主之间的往事,大约也能猜出来龙去脉。他忽然想起一事,既然先帝知晓苏卿晗的真实身份,那么当初先帝执意将她赐婚给自己,是不是存了让自己继承皇位的心思呢?
父皇对自己总是比其他皇子格外严厉些,别的皇子玩耍嬉闹,他却要在书房习作阅读,又因为自己母妃位份较低,因而他从小就明白想要得到什么都需要靠自己的道理,可没曾想,原来他曾奢望的一切,父亲的关爱,心仪女子的爱慕,他都曾拥有过。
穆澈眼含歉意的注视着苏卿晗的背影,错过了一次,就错过一世……
苏卿晗和萍婉一边聊着往事,一边慢慢散步,穆澈亦步亦趋的跟着,听到了许多之前不为人知的往事,心里也有些沉重的难受。
日子过得飞快,苏卿晗只在药园待着,偶尔照看一些药庐难以医治的特殊病患,日子倒也清闲。
这日,红嫣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找到了钱老怪的行踪。苏卿晗心下满意,着人将钱老怪引到帝都附近,又派人将消息传给姚曼,请君入瓮。
果然,姚曼得知钱老怪就在帝都附近十分欢喜,知道那是个只认钱嘴又严的主儿,就立马托人以重金相邀,请他为自己的刺青补色。
姚曼经历过一次刺青,深知有多疼,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她也没有退路了。姚曼思考良久,才有了周全的计谋。
这日,穆朗来飞鸾殿小坐,顺便看望姚曼。谁知姚曼自打落水之后一直未愈,穆朗正欲惩戒办事不利的太医和照顾不周的宫女们,姚曼就轻轻的牵着穆朗坐下,软软的靠在他身上,虚弱的说道“陛下息怒,妾身未愈并非是太医宫女们照顾不周,而是妾身近日没有休息好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