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戏谑,加上这副勾人的醉样,季殊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推着他说:“我也在想洗澡的事,你赶紧去吧。”
楼廷松了手,被她一路推到浴室。
季殊看见他终于肯进浴室,松了口气,但愿他洗完澡能清醒一点。怀孕后的身体竟然格外地敏感,她有点怕面对楼廷这样。
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觉得能透过来气,抬起袖子一闻,果然袖子上也沾了不少酒味。
平常还好,这个时候连嗅觉也灵敏,闻着这个味道觉得不大舒服。
浴室里已经传来哗哗的水声,季殊去衣帽间给楼廷拿他的衣服,放在浴室外边上的椅子上,对楼廷说:“你衣服我给你拿好了,就在外面椅子上。”
“小殊。”里面楼廷又叫她。
“嗯?”
“你进来一下。”
季殊说:“我进去干嘛呀!”
语气里有不自觉地娇媚。
楼廷似乎是想了一会,然后说:“给我搓背。”
季殊差点跺脚:“你随便洗洗就行了,搓什么背!”
“不行,随便洗洗不干净。”
里面的人,声音虽然哑,语气却坚决地很,季殊被他打败了,犹豫了半晌,拿着他的衣服走了进去。
楼廷正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是她放好的热水,而他却是……衣服都没脱地躺在里面!还拿着花洒对身上冲。
季殊一拍脑门,还好她进来了,这人是真的醉的不轻了。
这样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该有难受!
她把他的衣服放在一边,拖了个小板凳坐在浴缸边上,拉了拉楼廷的手,让他坐起来。
楼廷是坐起来,睁着黑黝黝的桃花眼问她:“搓背吗?”
季殊气笑了:“搓什么背啊,先把衣服脱了!”
她拉着他的手臂,让他靠在浴缸边上,撸起袖子,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
白衬衫已经完全湿了,变成透明的,穿在身上跟没穿一个效果。
她的脸颊被热气熏红了,有些困难地把他的衬衫脱掉。衬衫脱下后,他肌理分明的线条就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季殊脸上越来越红,空气似乎都燥热起来,低咳了一声,拿起毛巾给他擦后背。
她的手刚贴上他的后背,手腕就被拉住,楼廷扭头看着她说:“小殊,我的裤子还没有脱。”
季殊抬头看了他一会,见他表情坦荡,醉酒后的眼神清澈见底,她要是说不帮他,好像是她想歪了似的。
她权衡了两秒。他们都老夫老妻了,做妻子的帮喝醉的丈夫换裤子好像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对,就是这样!
她说:“你别动啊,靠过来点。”
楼廷靠着浴缸边缘坐着,湿透的西裤扣子不是那么好解,她微微低着头,一缕秀发从耳边滑落,搭在额前,她拿手背蹭了一下,没弄走。
她抬手欲把它们勾到耳后,一只温暖的大手先伸了过来,食指勾着头发,有些笨拙地帮她别到耳后。
粗砺的指腹从她脸颊刮过,季殊的心跳微微一滞。
那只大手却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掌着她的后脖,大拇指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刮着。
她一抬眼,便望进那双漆黑的桃花眼里,黑眸幽深,仿佛是个黑色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季殊忙别开头,即便他醉了,那双眼睛里的缱绻深情还是令她招架不住。缓缓地呼出口气,她快速地把西裤的扣子解开,说:“你自己来吧。”
楼廷掌着她后脖的大手被她有些气恼地拍开。
他的眼底却似乎带了笑,身子一歪,脑袋靠在她肩上,哑着声缓缓地说:“我头晕,站不起来,小殊帮我。”
季殊几乎抓狂。
她现在是个孕妇啊,有些事是万万不能做的,可他这样撩自己真的好吗?
她把他靠过来的身体推到一边,自己做深呼吸,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楼廷凑近她,双眼迷离,笑吟吟地问:“小殊在念什么?”
季殊瞪他一眼。心想,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瞎激动什么劲,淡定,稳住。她板着脸,把手伸进水中,抓着他西裤的两边用力往下拉。
浸湿在水里的裤子真的太难脱了!
好不容易把黑色西装裤脱下来扔在一边,季殊已经出了一身汗,人也气喘吁吁。喘息的同时,目光不经意地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