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还在观望的大臣见状,略微迟疑,还是头一低也跪了下来,跟着磕头跪拜新君。而秦少白、肖衍行、秦毅宏、陈弘文等骨头比较硬、不好糊弄的的臣子却仍是站着,显然在温明樊身世的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并不打算认这位新君。
而另一边妃嫔的队伍里,皇帝的莺莺燕燕跪倒了一片,唯有皇后一人端庄地站着。她出身将门,虽然父亲和伯父战死沙场,家道中落,但骨子里贵族的气质不变。她冷眼看着大殿前站着的温明樊,眼中浓浓的鄙视毫不掩饰,目光与看奴仆无异。
温明樊对上皇后的眼神,随即想到自己了的身世,高傲的内心被猛地刺痛,这是他一生中不可触碰的逆鳞!
他攥紧手心,额头青筋暴起,看着跪拜的一群人中零零星星站着的几人,眼神愈发狠厉,已经到了此时,竟然还有不开眼的要与他作对,那倒正好,自己新帝登基,正好杀一批不听话的,立立威!
温明樊目光一凝,看向面前站着的这个普天之下唯一一个能与他竞争帝座,却全程一言不发的三哥,冷笑道:“事到如今,我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安王却不拜,是安的什么居心?”
温千鸿一双桃花眼仍是一贯的处变不惊,折扇轻摇,嘴角一弯还露出一个颇为好看的笑来,“唉,我不得不说,四弟啊,看来父皇确实是疼你,让你在皇宫中安然长大,一辈子没出过门,除了从后宫中学了些不入流的手腕儿,一点儿也不懂得,战场上瞬息万变的道理。”
温明樊看着温千鸿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蓦然一惊,不好的预感顿上心头。
“报——”一个“皇宫禁卫军”远远跑来,向温明樊一拱手,“京城外大军集结,足足有十万人,是、是安王集结旧部,打出了……‘清理门户’的名号,京城守卫军开城门放行,大军已逼至皇城了!”
温明樊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慧王一党的大臣见状顿时变了脸色,而方才游移不定跪下的大臣则心里打鼓,有些犹豫。
“我已是名正言顺的新君!父皇亲笔所书!”温明樊从赵福生手中夺过传位诏书扬了扬,怒斥温千鸿道:“你这是要谋反不成!”
温千鸿淡笑着摇了摇头,“四弟何必紧张,我十万大军大可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等秦总领查个三天,等三天之后,你我兄弟二人,再行较量。”
温明樊本以为被收了兵符的温千鸿,就好比被打断了四肢的猛虎,没料到居然还有号召旧部的能力,一边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往殿内后退,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对策。
温千鸿见他进了殿内,朝屏风后躲去,不禁摇了摇头,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这幅幼稚的行径,同孩童又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冷哼一声,抬脚也朝殿内走去。
可屏风后的温明樊却大笑了一声,“你十万大军又如何,我手握兵符,能调动辰国八十万大军,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
接着一声关门的闷响,人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温千鸿这才暗道不好,知道自己方才轻敌了,与旁边的秦少白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起朝着“京城禁卫军”杀了过去,身后秦少白带来的禁军也迎敌而上,一时间杀伐叫喊声不绝于耳。
秦少白手持一柄三尺“无言”长剑,挥舞自如,英姿勃发;温千鸿平日的那把折扇其扇骨竟是精钢打造,以扇作刀,潇洒非凡。
两人都是武学高手,又同为上过战场的人,故而虽然此前因一些误会一直有些隔阂,此时却也能配合无间,一时间竟血肉横飞,数百名敌人竟于片刻间尽数倒下。
肖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怔怔地愣住了,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行人赶紧朝方才温明樊消失的屏风后走去,查了一圈也并无发现启动机关的地方,都急躁不已,生怕让他给跑了。
秦少白皱眉摇了摇头,右手握拳猛地锤在左手手心,“我早该想到的,逍遥窟的机关并非那三人想出来的,而是温明樊设计的。”
温明樊不是足月而生,而是陈燕霏为了隐瞒他的身世,故意喝下催促早产的药物生下来的,故而自小身体羸弱,不能出门,只喜欢在房中自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且天资聪颖,五岁便能无师自通打开孔明锁二十四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