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钰见她将手收回，胸口才敢有较大的起伏，道：“还请许姑娘高抬贵手……”
许笑听了，放下手，立于床边，冷笑道：“既然你醒了，就乖乖把信给我，我好回去交差，省得我浪费心力夜袭你。”
姜云钰系好衣带下床，一脸刚正不阿的表情说：“姜某再不才，也绝不会把信交给魔教的人。”
他果然知道……
许笑可不管这许多，道：“呵，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说完取出日影剑和月华剑招呼他。
姜云钰往后一闪，拔出放在床头的佩剑，同许笑过起招来。许笑自己是不大懂武功的，完全是凭着感觉在攻击，渐渐不敌姜云钰利落的招式。
“嘶”的一声，她的衣袖被剑气划开，露出光洁的手臂，退后两步与他相持。
“你怎么知道我是魔教？”许笑说出心中的疑问。
姜云钰轻松地笑了，也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回答：“会使双剑的武林人士已然不多，其中女子更少，使得好的只有那几个。一把日影剑，一把月华剑，恐怕是见识稍多的人看了都知道你魔教大护法笑面佛的身份。”
原来如此。许笑看了看手上的两把剑，这才晓得它们的名字。正是这两把过于张扬的剑暴露了她的身份。青炼特意叮嘱她带上双剑，也不知是不是个巧合。
“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认真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江湖上姜云钰的名气不小，丢不起这个人吧。”言下之意，只要他乖乖交出信函，自己也不会为难他。
姜云钰是个聪明人，知道许笑对这封信如此执着必然有她的原因，相处十余天，并没见她有害人的行为，与江湖传说残暴嗜血的形象大有出入。沉思片刻，他从背后取下压在后背的信递给许笑。
许笑以为有诈，一时还不敢接。
“青城山的掌门认得我，本不需邀请信的。多余之物，路上丢了也不奇怪。”说罢，运气将信飞向许笑。许笑稳稳接住，乌漆嘛黑也看不清封面上写的什么。不过她信得过姜云钰的为人，坦然收下。
“多谢，你是个不错的人。”许笑碍于身份，也只能口头感谢一下，毕竟姜云钰帮她完成了任务。没杀了许婉真心不是她的锅，因为压根不是走的一条路，这样回去交差有个能用来开脱的借口，应该不会被罚得太惨。
姜云钰顿了顿，说了句真心话：“希望姑娘也能当个好人。”
许笑并不想怼姜云钰，但是她一想到小说里反派女一的结局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作死，气便不打一处来。
许笑有些茫然地说：“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后会无期。”其实她也不知道，在一个有固定结局的故事里，作为反派的她到底能不能成功弃暗投明，保全小命。
姜云钰看着她高挑单薄的背影离开，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十二岁的许婉，软软糯糯地唤他“师父”。
小婉，你是否平安回到齐云山了……
月亮终于从乌云中钻出来，照得大地亮晃晃，新开的牡丹重新染上原有的颜色。
第12章 花容月貌
许笑拿到信，连夜离开，心里对姜云钰还是有一丢丢的愧疚。
她真的不习惯当坏人，跟主角们唱反调，只要她不摆脱琉璃宫，估计以后这样的日子只多不少。
这一去一返用了整整一个月，马瘦了一圈，人也瘦了一圈。
许笑不由感叹古代人的生活真是因枯燥而显得漫长，在科技与信息发达的现代，光是去一趟四川路上就要花半个月这种事，是99.9%的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她突然想起《明朝那些事儿》里姚广孝直到六十岁才开始有所作为，八十四岁逝世，在古代已经是极为罕见的。用了六十年磨一剑，需要何等的耐心啊。适应了信息化时代的年轻人，最是缺乏那样的毅力和耐心。
长期不与人说话，从精神层面来说，许笑整个人都快焉了。
“恭迎大护法回宫！”许笑停在门口，很快有教徒上前迎接，远远走来一个青衣男子。
许笑下马，将马绳交给教徒，问：“教主在吗？”
“这几日教主都在宫中。”一个教徒回答。
“好。”许笑认出来人是青炼，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青炼与她四目相接，眼神一亮，跑到她身边，笑得开心。